毕业演出的节目还没有确定，宋玉和魏思亮十分郁闷。下了晚课，她俩靠着舞蹈教室的墙壁坐着，一边休息，一边惆怅。
教室的门忽然轻轻地开了。宋玉转头望向门口，却不见有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隐约若无。
“霓裳，你别闹了好吗？别吓着里面的孩子。”一个声音说。
“我哪里是闹呢，回来一次这么不容易，总要到处都看看的。而且，我们不是还要拍个追忆合影吗？”另一个声音说。两个声音听起来很像，只是一个微微高些，一个微微低沉，如果不仔细区分，会认为是一个声音。
门全打开了，走进来两位一看就是舞者的人。乍看是男子，细看又像女子，或者一男一女。他们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粉衣，衣服显然都是麻布面料，很宽大，柔和的质地将衣服里面的身体拥卷得轻盈又有风骨。
“飞雪，你看，那两个孩子，多像我们小时候！”粉衣舞者轻轻握着白衣舞者的手腕，朝着宋玉和魏思亮走过来，更确切地说，是飘过来。
宋玉和魏思亮赶紧起身。
“霓裳，你又醉了，你看看，那分明是两个女娃娃？”白衣舞者说。
“飞雪，你呀！都这么多年了，依旧陷在那种世俗里，什么男娃女娃，无非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来粉衣的舞者名叫霓裳，白衣的舞者名叫飞雪。霓裳歪着头，一副娇嗔的样子，双手摇着飞雪的衣袖。
乖巧的宋玉礼貌地搭话，“两位前辈好，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粉衣舞者霓裳手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真是好孩子，你们一看就知道我们跟你们一样。”
魏思亮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两位老师一进来，我们就知道你们一定是跳舞的前辈。”
飞雪并不作声，静静环视着教室里面的一切。
“孩子们，可以让我们在这儿跳支舞吗？”霓裳松开飞雪，双手摊开，伸到宋玉面前，宋玉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在霓裳的掌中，她感觉到霓裳那一双手绵若无骨。
“当然可以呀，老师如果带了伴奏带，可以用这个录音机放。我们看着你们跳。”宋玉眼睛看向放在教室前方的一张小凳子，凳子上有一台录音机。
宋玉和魏思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二位舞者，他们的形容虽然过于清瘦，甚至有些枯槁，但是一举一动间微风拂柳的飘逸依旧可以让人遥想当年他们青春年少时的万千妩媚。举步无声，动若惊鸿，如果跳一段水袖舞，定可有吴妖小玉、越艳西施的美。他们柔和的衣服越看越让人有种想上前轻抚的冲动，温婉的色泽与质感与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若有一阵风来，他们就会化作一团云飞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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