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烧完, 我站起来,胖子也站了起来,胖子的鬓角有些白发了,但是他的气质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而我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那一切的人, 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别矫情了。”胖子拍着我,“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受, 这是最后一次了,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办了。”
我们走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地打电话,看到我们过去都迎了上来,我晃了晃手腕,给他们下达命令,他们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车灯闪烁,我能看到车里一双双眼睛,都充满了欲望。
即使到现在,这帮人有时候仍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队伍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了。
有多少人,我真的记不清楚。这十年里所有在我身边的、愿意帮我的,全部在这条路上。这就是吴家小三爷的全部身家了。
我和胖子上到我的吉普车内,副驾驶座上的哑姐递给我对讲机。我拨到对应的频率喊道:“所有吴家堂口的, 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漫山遍野,我能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声。“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我把对讲机丢给哑姐。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花的微信:“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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