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一天

晚上风挺凉的，商业街路上快到深夜，人不是很多，路旁楼梯边坐着一位看着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佝偻着背，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又像在思考。她身旁是几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吃的或者是一些随身的物品，还有一个手掌大脏钱罐，偶尔来往的人都只是看她一眼就走过去了。我见过她，在一号线的地铁上。是大家都讨厌的地铁行乞者之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地铁上开始流行卖惨乞讨，车门一开，乞讨者们分散在不同的车厢混进去，车一开动，他们就开启他们自带的超大音乐，在车厢里向每个人伸出手，在拥挤的车厢里像小虫觅食那样盘旋着。大多数人都厌烦回避，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面对即将到来的手和碗，我会低下头玩手机，或者摆摆手。也打过举报电话，但他们下有对策，每当到一站车要停的时候，他们赶紧关闭小音响，把行乞道具都藏起来，奔往下一列的某个车箱...

晚上的风太大了，楼梯那正是风口，老太太的手在蓝色塑料袋摆弄了两下，拍拍裤子站起来，一晃一晃地往楼梯口深处的小巷子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