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猜的那样,女孩那不动声色的内心早已有了归属,没错,女孩有自己的心上人,并且是那种绝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心上人。女孩是善良的,怕他一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因此就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想来,这应是持续伤害最小的方式了吧。
在告诉他这些时,女孩的表情是严肃的,是不容半分辩驳的,是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的。从女孩这郑重的神情中,他似乎看到了没落的夕阳,似乎看到了在草原尽头奔驰的颓废的野马,也似乎透过一个循环看到了自己颓丧的身影。他在自己的内心中已是变作了一摊烂泥,若那情感流露出半分,他一定会颓废的坐在地上。可在女孩面前,他不允许自己如此,即便此刻的他已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但那心底的倔强却仍在残喘。
他眼角的失落又流露出来了,似是在这二十年中都不曾减去一般,连我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有一丝的心酸。不过他调整心态的能力的确是强到无以复加,几乎只是一个转眼间,那失落的情感就消失不见了。一直喜鹊落到那那棵合欢树上,叫了几声,像是在呼唤着什么。我和他都扭头看了看,然后转回头来,继续故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饭菜的味道对他来说几乎是跟泔水没有任何区别了,吃什么都如同嚼蜡,连咽下都得耗费巨大的力气与决心。他的心思也全然不在女孩身上了,当时他唯一的注意力只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但那是很难的。他想让这时间快速的流逝完,他想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想走出这里,不管去哪都好。这时间的流逝速度,对他来说是比等待女孩出现时更加漫长了。
他几乎不知道那顿饭吃了有多久,他只觉得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才走出了那家餐馆,这顿看似平静的饭,让他几乎累的虚脱了。他双腿就像绑了沙袋一样,缓慢的拖着走在女孩的后面,是的,他已是没了与女孩并肩走的勇气了。但那发自骨子里的风度,还是让他送女孩到了楼下,似乎是与女孩礼貌地道了别,至于是怎样的情形,他也是记不清了。
接下来的时间,想必不说也能猜个大概了,就像一个失恋的男生一样,他一连痛哭了好几天。
“这听起来很丢人吧?”说到这时,他问我。
“没觉得啊,很多男生在那个年纪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吧,那对感情完全付出真心的年代已成为过去了,你应该为之自豪,你的眼泪为那个年代唱了首终曲。”我发自内心的羡慕他。
听到我这样说,他似是得了许多的安慰,会心的笑了笑。
在那天之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去刻意的与女孩相遇,即使在几次真正的偶遇中,他也是礼貌地打招呼后再礼貌地道别,女孩也是如此。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外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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