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之所以走上电影道路,是受伯格曼的经典作品《处女泉》的影响。李安曾经说过:“它的画面和主题,深深震撼了我,《处女泉》成了把我点醒的启示录。自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彻底改变了,我暗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做电影。”
《处女泉》透过这个因女儿在森林中遭虐杀而质问上帝并进行复仇的父亲的故事,强调了一切境遇皆有上帝旨意。父亲复仇后,由于他的天问得不到回应而决定以建教堂来赎罪,此时女儿陈尸处便涌出泉水。父亲的本能引发惊心动魄的残酷行为,复仇所带来彷如幻觉的经历却引动了他信仰行为的坚定,最终才得到上帝的回应。
《处女泉》
当李安选择改编《少年派》的那一刻起,他也选择了一种全然西化的方式来看待信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推出后,李安第一次在创作上离伯格曼这么近。
“有些时候我自己就感觉是漂流在海上一样,生命中总有一些困惑出现,突然间会觉得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信仰也是没有意义的。当我们如果真的漂在海上,就会有那些精神上的东西浮出来,会抬头问苍天。
少年派
伯格曼是世界电影艺术史上的顶级大师,开辟了现代派作者电影的先河。伯格曼的作品曾先后4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其作品对全球各地的导演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导演李安得知伯格曼辞世的消息,正在拍摄《色,戒》,心情悲痛以致暂缓手头工作。
大师伯格曼
2006年《色戒》筹拍期间,伯格曼与李安在法罗群岛的有过一次仅为20多分钟的会面。据说伯格曼之前拒绝过如俄罗斯导演亚历山大·索科洛夫的会面请求。伍迪艾伦也给悲催地拒绝了,伍迪·艾伦在伯格曼生前从未来过法罗岛,他们会面是在纽约。餐桌上,双方的妻子相谈甚欢,两位大导演却异常沉默,几乎没有交谈,临近晚餐结束,伯格曼和伍迪·艾伦几乎是同时对对方说:你可知道,我很仰慕你啊!原来当时他们两个都太紧张了。
但是伯格曼答应在法罗岛见了李安,李安见到偶像激动得微微发抖,伯格曼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李安,你喜欢你的演员们吗?李安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一个劲儿点头。伯格曼继续说,我喜欢你的《冰风暴》,那是一部杰作,是一部杰作。
1997年,李安改编拍摄了里克·穆迪的小说《冰风暴》。在片中,李安恰如其分地诠释了上世纪70年代美国家庭关系微妙的一面,这部影片也赢得了许多国际电影协会的奖项。凭借此片,李安确立了在好莱坞A级导演行列中的地位。
伯格曼问起李安如何与演员合作和沟通,两人聊开去,彼此对对方都颇有好感。会面结束后,李安坐在他的位置静静地想了几分钟,之后对周围人说,“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呢!”
像小朋友一样扑往爷爷的怀里
英格玛·伯格曼生于一个瑞典乌普萨拉一个传教士的家庭,1960年代末,伯格曼在瑞典哥特兰的法罗岛生活了很长时间,并在这里制作创作了许多电影。
法罗岛是瑞典大陆东南哥特兰岛以北的一个岛屿,位于波罗的海,是哥特兰省第二大岛屿,也是瑞典的第八大岛,从岛的西南到东北大概为25公里,与哥特兰岛靠渡轮接驳,单程约8分钟。有意思的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只有大约500人,岛上没有银行、邮局、医疗设备和警察局,道路也少,但这里依然是瑞典夏季有名的度假胜地。岛上居民说的方言,据说也是瑞典最古老的语言。
汤唯与金泰勇曾临时决定在伯格曼位于瑞典法罗岛上的家中按照当地习俗举行小型婚礼,是对世界电影大师的致敬。
伯格曼之家
我有好几个理由热爱法罗岛——首先是我的灵感所截获的信号:伯格曼,这就是你的故乡,它的形态、比例、颜色和光线,它所带来的视野、声响和沉寂,甚至是它在水中的倒影,都和你内心深处所描绘的图画一模一样,就好像你在工作中寻找简朴、和谐、紧张和松弛,法罗岛的景色给予了你所追寻的一切,且更为丰富,我对我自己说:‘这是我想生活的地方,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地方有过同样的感觉,这就好像魔法一样。——英格玛·伯格曼
自1965年的《假面》起,伯格曼陆续拍摄了《豺狼时刻》、《羞耻》、《安娜的热情》,赢得了全世界的赞誉,这些影片的诞生地——法罗岛也一举成名。
伯格曼拍的法罗岛纪录片中有一个场景:
一位岛上的居民被问起:“在这里你是否感到孤独?”
这个质朴的农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一点也不,我享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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