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州城门口,连生见排着长长的队伍,守卫对着画像似在盘查什么人,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又觉得云亦庄此时应该还不知她逃了,况且一大早动用如此大阵仗的官兵来抓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可能,于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排队等候出关,直到快走近了连生才发现似乎事情并不如她想的简单。
守卫拿着画像,但凡有点瘦弱的男子都仔细对照,甚至脸上的胡子也要用力拽几下分辨是真是假,带罩纱的女子一律除下检查,连生见状便悄悄掉头回到客栈,修书一封送去驿站,先告知父母自己一切安好,归期不定,无需挂怀,免得大家鸡飞狗跳。
连生见云大掌柜不肯罢休,此刻又被她欺骗恐怕已是恼羞成怒,明的暗的差人寻她,想来一时半刻也走不脱,就先在城中客栈安心住下,大隐隐于市,盘算身上五百多两银子也还能花上一段时日。
谁知过不了一天街上便来了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盘问,说是云大掌柜手下的账房先生卷款跑了,最可恨的是这位账房先生居心不良,拐跑了云公子的姬妾,着实十分可恨。
连生听了哭笑不得,云大掌柜信口雌黄,给她按了一个如此十恶不赦的罪名,不论身家相貌,哪个女子会跟她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跑路。云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不肯善罢甘休了,见客栈已是无法藏身,此刻若是被逮个正着,以大掌柜的脾气,她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连生心想既然一时走不脱,不如先找个大户人家躲避,也好节省盘缠,索性等他气消了再走,一月半回不去云州,栗阳初那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哪怕回到云州与他成不了夫妻,也好过被困在云亦庄的身边,仰人鼻息过活来得强。
说来也巧,连生一早去人市,便有人在招收随从,月银还不少,不过挑人的条件甚是苛刻,听说此家主人姓陆,乃城中大户,家中有一独子,腿脚不太利索,脾气也乖张的很,不好侍候,随从几月换了数波,连生一听觉得甚合心意,几个月就赶人,那岂不是天赐良机,等那时云大掌柜气消,也不把她当回事了,自己刚好被东家赶出门,岂不走的正是时候。
连生走南闯北的经历不少,察言观色自是比一般人要厉害,主事的见她面容清秀,口齿伶俐,像是个会讨人欢心的,也不细细盘问就让连生去客栈取来包袱带回府中。
当日管事就将她带到了陆家公子面前。
陆丘山见到连生时,只觉此人甚是女气,不过眼神清澈,面容恬淡,不像是穷人家出身,印象好了几分。
“你叫什么?”
“小意。”
连生幼时有个小名,不过她甚是讨厌,因而小意这名字鲜有人知。
“识字吗?”
“识得一些!”
“嗯,你先下去吧。”
连生见陆丘山虽然沉郁,但气质儒雅,语气温和,不像传言中说的那般不好伺候,想来大概之前找的人不合脾气。
陆丘山从未为难过她,说起伺候不过是在他读书作画之时找些书籍,伺候些笔墨纸砚,连生倒还适应,不过晨起之时伺候起身,身为女子进出男子房中,初时有些紧张,好在陆丘山待她宽厚,些许失误也未有责骂。就这样,连生在陆府一躲便是一月多,日子过得倒也顺畅。
(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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