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工作出外业居多,单位给科室配置了一辆手动款两驱哈弗,除了我,没人会开,理所当然的就给整成了专职司机。
翻山越岭的跑一天,大家习惯在晚上工作结束后喝些白酒解乏,冬天的时候能驱寒。于是,在那些对酒驾“无人问津”的岁月里,我这个喝半斤白酒再挨个儿送同事回家的女司机,无疑就是城市里最飒的风景。
每天风吹日晒的奔波劳碌,若说工作辛苦,谁又能坐享其成啊?索性不如寻找一些快乐的事情,愉悦自己,更能鼓舞士气。
话说我们得经常需要到当地村牧民家里了解一些土地分配的情况,由此发生了不少趣事。
一次,驾车进村时,路边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家伙,一只鸡能傲娇的跟老鹰似的,那眼神都瞟到天上去了!娘勒个去,我被成功地激起了斗志,轰着油门就撵了上去。
公鸡一瞧慌了神,小眼珠子滴溜乱转,弓着身子拼命地拍着翅膀恨不得能飞起来,那叫一个狼狈逃窜,我差点儿没笑岔了气。
回头看车上的其他人,各个无语望青天的模样,不得已暂时歇了恶作剧的心思,还不忘解释一句:“我就瞅着那公鸡一夫多妻,死不顺眼!”当然也没人搭理我。
到了村长家后,一行人都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和村长问好呢,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刚被我撵跑的那只公鸡,正气势汹汹地领着二十多只母鸡向这边冲过来,见人就啄,凶猛异常,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情急之下又回到车上,死活都不敢再下来。
村长着急了,抄起院子里的大苕帚冲着鸡群招呼了上去,那些鸡也不反攻,只是一边躲闪,一边围着车转圈,愣是逼着我们原路返回,离村都老远了,有几只鸡还紧追不舍,累得“咯咯”叫唤。
无功而返,原因还如此奇葩,一车人耷拉着个脸都不说话,心里憋屈得厉害。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不时地瞟一眼谭科长越来越黑的脸,忽然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倒把大家吓了一跳。
就听强哥一本正经地说:“肯定是那只公鸡在骂莫默呢,我们折回去抓住它红烧了吃,也好给齐局有个交代。”
谭科长这回憋不住了,倏地发火:“一只鸡你们都要和干仗,人家公鸡有本事能找一百个老婆又怎么样?鸡都不在意,你们管个鸟!”
我瞅了一眼强哥,面面相觑,继而爆笑出声。自此就有了流传于内部的工作术语:鸡都不在意,你又在意个鸟!
我还明白了一件事情:鸡也不是好惹滴!
又一次,齐局长带队下乡,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向目的地。沿途看到一片苹果树,红彤彤的大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顺着车里的换气扇飘进来,馋得我当下手软脚软、开不了车。
麻溜的几下窜到了树上,再脱下外套做个兜捕,摘得满满当当以后才下来,随即献宝式的分给了大家。
齐局长没眼看,吩咐谭科长一会儿到村子里打听是谁家的苹果,把钱给付了。
我等不及水洗了再吃,在衣服上随意蹭了蹭,张口咬下去,那个水甜香脆,好吃的简直不要太满足!一边开车挂挡,一边叼着苹果,眯着眼睛啧着嘴巴,那形象才气瞎了阿巴嘎的眼。
大部队到了村里,没等落脚,谭科长就打听到了那片苹果树的主人。人家一听源委就变了脸,“那果子可得洗干净了再吃!今年的虫害闹得厉害,我喷了好几茬农药。”
坏了,谁吃了?我啊!苍天玩儿我一一没商量!
“莫默呢?”齐局急得大喊,大家这才想起我“中标”了,赶紧找人。
“刚才还在这里逗狗玩儿呢。”有人提供线索,结果就见某人捂着肚子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我找厕所呢,太偏,一个人不敢去。”
齐局看我脸都白了,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知道这是肚子疼狠了,也顾不得骂我,大手一挥叫所有人上车,一起陪我去厕所。
最后,我是一边拉肚子,一边听齐局在外边扯着嗓子给大伙儿开“现场会”,隔一会儿还得回应一声:“我好着呢!”
据说是担心我脱水“挂掉”,吱个声好让大伙放心,可我始终觉得是齐阿巴嘎故意“臊”我,借机收拾我,反正从此以后这个“污点”就明晃晃地贴在了我身上。
为啥搞得如此尴尬?其实说起来都是泪啊!这一行跑外业的数百年能见我一个女同志,那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什么时候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儿。别的都好对付,唯有这上厕所是太难了!!!
荒山野岭的没个遮挡,也不是哪都有半人高的草丛,每回都得独自开车跑个老远去解决,还要防着天上的卫星、地上的蛇和狼。
若是到村子里工作,每家倒是都有独立的茅房,可那是比卧室还私人的地方,犄角旮旯的不知道藏在哪儿,一推就倒的破门上还要挂把锁头。
后来为了响应政策,每个村子都要保障有“公厕”,可谁也不乐意把公家的盖在自家的地头,于是在东西南北四个尽头出现了标志性建筑,就坐落在村界上。
那地方,静悄悄的,我怕鬼!玩儿狠了,我宁愿穿个尿不湿。
所以说,在俺们这个地方,说方便的话真是方便,说不方便的话真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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