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平凡·原创

今天上午八点多，大哥把母亲接走了，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好多。

以前客厅里，老妈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尊佛。笑眯眯的，看着电视。一会喊我找台，一会喊我倒水，一会想吃水果一会想喝奶，有时让我给她剪指甲剪脚趾甲……有母亲在我就特充实。

饭桌上，曾经放着老妈刷牙用的三个杯子、一个大缸子 ，老妈喝水的小缸子，吃水果用的盘子、勺子等。

沙发上有老妈的毛巾、吃饭时围的围裙和她的一袋子药。（老妈吃药是我有点担心的，扫地拖地隔三差五的会打扫出药粒，不知什么时候她就丢了。刚来时还发现她吃错了药。）地上有母亲吐痰用的垃圾篓、母亲坐的圈椅，母亲吃饭时用的方凳。母亲打喷嚏时常仰起脸，如果正吃饭，就会喷的到处都是，我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帮她打扫。我怕她到别人家这样，会遭嫌弃，就教给她用纸捂着鼻子和嘴，她总是学不会。还说:“又没谁和我一个桌子吃饭。”顺，即是孝，我也就任她去了。

卧室里，母亲的坐便器、尿桶、垃圾桶，床头处放着饼干、小闹钟、手电筒，痒痒耙（它的功用可不小。冬天，它的本职工作挠痒痒倒做的不多，母亲用它勾衣服够鞋子，非常便利。）今天，用了一下午，母亲卧室里的被子我都拆洗完，被子也叠起来了。

尿桶刷干净了，坐便椅折叠起来了。垃圾桶清理干净。

把地拖干净，书桌拾掇出来，摆上了我的电脑。

沙发上开始堆满了我的书。

午休起来，看着空空的客厅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做饭时，醒悟母亲回家了时，水已经接多了又倒出一些。吃饭时，不需要给母亲准备三个碗了。（一只碗放馒头，一只碗盛菜，一只碗盛粥。）

吃过晚饭，不用给母亲倒水吃药，不用给她倒便盆（昨晚母亲拉的大便干硬，我家的马桶堵了一夜，今天上午又买了工具才捅透了。）

老公在看他喜欢的电视节目——打篮球。以前，我们都是陪老妈看家长里短的一些农村片。

客厅、卧室的空，归根到底还是心里的空。毕竟老妈在这里也住了八十天了，我已经习惯了忙碌。

农村习俗:回儿子家过年。母亲这几天一直盼着回家，昨晚大哥说今天来接她，和我商量好先不告诉她。不然，她会一个晚上睡不着。前天, 还做梦回老家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