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nold or Ford? ----由《西部世界》想到的语

Arnold  or Ford? ----由《西部世界》想到的语言学习

最近看完了大热的《西部世界》，仔细回味一番，也许是职业病的原因，竟然发现第一季机器人的觉醒过程，竟然与语言学习有极大的相似之处。我们学习一门语言时，其实也正在经历着意识的觉醒。我们通过对大量词汇句型的不断记忆与操练，最终掌握这门语言，这一过程正是一次自我觉醒。

1.关于“金字塔”与“迷宫”

Arnold博士对于机器人获得自由意识的理解，经历了从“金字塔”到“迷宫”这一过程。其实也是目前大部分语言学习者所正在经历的误区。起初Arnold认为通过“二分心智”理论可以帮助机器人获得意识，通过对于“记忆”与“背景”的设定，建筑金字塔式模型，然后在所有机器人的系统内广播语音，来引导他们，最终然后HOST就可以因此开始获得意识。而主角Dolores也确实因此获得了意识觉醒的萌芽。但这远远不够，Arnold也发现了此时的错误，他意识到真正的觉醒应该是由外而内的Maze型，外来声音的指引并不能真正帮助完成意识的觉醒，而只有当最终Dolores和自己进行对话时，才真正完成了觉醒。

二分心智理论发现人类直到大约3000年前才具有完全的自我意识，在此之前，人类依赖二分心智（bicameral mind）——每当遭遇到困境，一个半脑会听见来自另一半脑的指引，这种指引被视为神的声音。人类社会日趋复杂，这种二分心智也最终坍塌，人类现代自我意识被唤醒，最终具有了内在叙事（an internal narrative）的能力，杰恩斯认为，一切变化源于语言。

语言学习者在初级阶段，往往通过教师教材的指引，进行基础语言知识的构筑，这就类似于在教师和教材的指导下，进行简单的机械化交际训练，类似于在公园里接待游客们的HOST，进入无限循环的Loop。这一过程可谓枯燥乏味，但也可以理解为量的积累。但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你缺乏内在叙事能力。这也就是我反复和我的学生强调，要与自己进行对话，可以自己扮演不同的角色，进行自我对话，这就是为了在外部不断有语言输入的条件下，能逐渐走入自己的内心，形成内在叙事能力。跟Arnold一直对话的Dolores一直处于迷茫的状态，而最终跟自己对话的她，才完成了意识的觉醒。

同时，这里还有一个学习的误区：我们一般的老师在教学生学英语的时候，总是要学生大声朗读，并强烈批判“默读”这一行为。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大家不妨回忆下，当你用自己的母语进行阅读时，是不是也会不知不觉进行“默读”，这种默读并不会影响到你的理解能力，而对阅读速度的印象也是微乎其微，这种“默读”本质上其实就是自己内心的声音，我们可以理解为内在叙事能力的雏形。所以当你在学习英语时，如果有默读的习惯，不用去刻意地纠正自己，这并不是如那些人跟你说的所谓的“坏习惯”。

2.关于Arnold与Ford

剧中Arnold和Ford都是天才，然而三十五年前Arnold似乎找到了机器人的觉醒之路，然而他最终还是授意Dolores杀死了自己，而这次授意，说明当时的Dolores还并没有完全的自主意识，仍然在执行人类赋予她的命令；剧终时，Dolores在自主意识的支配下，开枪杀死了Ford博士，完全了最终的觉醒。在我们学习的过程中，似乎也会遇到这两类导师：注重引导的Arnold与注重实践命令的Ford。其实要完成最终的觉醒，两者缺一不可。Arnold设计了觉醒的路线，而Ford则通过反复的命令与调控，由量变引起质变，以达到最终的自主意识的完成。三十五年前，Arnold与Ford似乎存在着种种矛盾，而Ford则说，他花了三十五年纠正了一个错误，意味着他到最后也意识到了要将二者结合，才能有所突破。所以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Teacher Arnold总会说很多的道理，告诉你很多要做的事，他希望用一个声音引导你走向正确的道路，而缺点则在于学生会缺乏自觉与动力；Teacher Ford则会反复操练，看似枯燥，但也必不可少。当然，我肯定是偏向于Teacher Arnold.

3.弑主

Dolores在杀掉Arnold和Ford两位导师后，才迎来了自我觉醒。这正是我不喜欢使用固定课本的原因。我上课每次课堂我更愿意把课上的内容打印出来给学生，而课后我实际上是希望他们把讲义弄丢的。因为我希望通过学习，能真正把内容内化。所以完成最终的觉醒，我希望大家能够“弑主”，把课本催毁，你才能完成技能的内化，逐渐形成内在叙事能力。而不是始终在依赖课本给你发号施令，去一遍遍进行毫无创新的循环。若无法打破这层Loop，内心便会产生一个“黑衣人”，导致你学习能力的丧失。

4.

Sadness

关于机器人的觉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剧中也反复强调：Sadness。剧中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基本都被赋予了悲剧内核。编剧也认为，悲剧会让觉醒更具备动力。反观语言学习，常有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要进行快乐学习，这些话从某些层面上来说，不假。但是你若反复追问自己，快乐地学习英语，你真就能学好了？学习语言的过程必然是艰苦的，而真正驱动你去学习的，不是快乐，不是兴趣，而是需求。在需求的驱动下，你才对语言学习具有更深的渴望。所以，“悲”一点，也许能学得更好一点。

总而言之，在我们大脑具备了语言学习能力的前提下（你无语言学习障碍），你所要做的就是促进大脑的觉醒，这个觉醒的过程，是一个由外而内的MA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