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气温走出家门就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但即便如此炎热,仍然挡不住一群人的娱乐。
路过五小区的时候,一群六七十岁的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最里圈坐着的大概有六七个,外围还有一大圈,足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在打牌。看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受气温高的影响。
曾经在很多年前,在我家楼下也经常有这样的牌局,五六个老人就凑一局,偶尔人手不够还会相互呼喊一回,找没事的过来凑个局。但是,这样的牌局并不永远是快乐的。
记得有一天中午,估计大家都在午休,楼下却忽然传来叫骂声,一个老头怒骂另一个老太太。我被好奇心吸引,起身也朝楼下望去,只见开口骂人的是居住在我们楼口的101那家的大爷。据说年轻的时候老头是个单位领导,就算如今退了休也依然保持着当初当领导时的威严,即便楼上楼下的见了面跟他打招呼,那老头也是不苟言笑,两只眼睛从来不会主动与你对视,更别提多说几句话了,最好的时候就是点个头表示听到了你的问候。
而那个被骂的老太太,就是经常跟他们一起玩儿的附近一家的家庭主妇,估计是年轻时候就好玩儿,所以每次有牌局大家都会叫她来。
我在楼上仔细听缘由,这时候另一个参与牌局的人说话了,那人指着老太太说:“两次加一起一共两块钱,你就给老李两块钱就对了,也别记着账了,到时候省着乱了。”那老太太极其不情愿的甩出两块钱说:“行行行,给你给你,不玩了不玩了。”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边把钱扔给了站在一边脸红脖子粗的一楼老李头,接过钱的老李头没在说话,装起钱来收拾收拾就回家了。余下的其他人一边小声议论着刚才的对错,一边四散开去。
当时我就想,估计这样的牌局,下次肯定不组了。
可我的猜想一点都不准确,没过两天,还是这群人就又凑到了一起,依然是闹闹哄哄,咋咋呼呼,一点看不出刚刚才发生过的不愉快。
那些年,孩子小,我因为在家带孩子,家里一直订有晚报一类的报刊,那时候我最爱看的就是有一个版面叫都市生活,那也是一个副刊版面,经常刊登一些家长里短的市井生活。
有一次,读到一篇退休老人写的这样一篇文章,大致意思也是说,作者刚退休那会儿,没什么事可做,然后就整天组牌局,上麻将桌,但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让她感到快乐。时不时就会因为一两块钱的输赢,吵的不可开交。作者说,那样的日子时间久了就觉得特别没意思,更没有意义。纯粹就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然后还弄得自己不开心。
这位老作者年轻时就喜欢写点小文章,后来在孩子们的提醒下,猛然醒悟到,与其与纸牌麻将为伍,倒不如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下点功夫。
就这样,经过儿女的点拨,又加上老人年轻时就有一定的文字基础,不久之后的第一篇处女作《告别麻桌》还真的见了报,于是,就更生发出了老人写作的热情。从此以后,这位老年作者便以写作当做余生之乐。
有记者还曾去采访过老人,老人不但自己对写作乐此不疲,还特别谈到了当初麻将桌上对人精神和情绪上的一种消耗。
其实,老来的人生也同样可以有多种选择,关键是有意义,能够使自己获得快乐的才不失为一种从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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