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行为举止若是放在孩子身上,自然天真?如果将来长大了,还这样拉拉扯扯的,必定要遭九天神雷,灰飞烟灭。
现在对于十八岁的丫鬟秋桐来说,就是这种想法。眼看着只有五岁的林雨拽着自己的裙摆不让走,黑溜溜的眼珠子装着可怜骗人,直气的她眼中含泪,浑身瑟瑟发抖。
要不是他是自己的主人,非要趁人不备,将他扔进井里淹死了不可。
更可恨的是,周围的张老妈子、吴大姐,秋天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笑话,却没一个人过来帮忙的。真是可恨极了,都该下地狱才好。
十八岁,那是一个思想上天上地,没有轻重的时候。秋桐只顾自己在那恼羞愤恨,心中转念又一想,自己果然投错了胎,来错了人家。遇到这样难缠的小鬼,也活该倒霉受罪。
“姐姐,你怎么哭了?”林雨不解,他只是想让秋桐姐姐陪自己玩儿一会,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呢?又不是欺男霸女的行径,怎么就如此大惊小怪了?于是赶紧撒开手,好心安慰起秋桐来。转眼却又见他跪着抱住了秋桐的大腿,死死不松。
他是见不得女儿家哭的,只要一哭,他就觉得心中难过,内心早已化成了一滩柔情似水跟着泪如雨下。
林雨跪在地上自责的嚎啕大哭,肝肠寸断,十里可闻。非要惊天动地,否则无以表达自己的‘痴情忏悔”一片。
不过他这一嗓子嚎的,林府上下顿时鸡飞狗跳。张老妈子,吴大姐,秋天等人眼中含笑又手忙脚乱的都跑了来哄。唯独秋桐冤屈,见状,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下宏愿,一定要替自己赎了身,脱离这无边苦海才好。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会儿我要躁死啦。
“秋桐,你也太不懂事了。林雨只是想跟你一块儿玩,你就这样大惊小怪的。毕竟他是主子你是丫鬟,没个体统。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张老妈子见林雨可怜,就要扭着圆润的身子骨过来撕秋桐的嘴。
秋桐见状又不傻,抹着眼泪,嘴硬着使劲掰开林雨的手开口说道,“都是被你惯坏的。看我不告诉老爷去!”
“你个该死的。没大没小。要不是我当初把你从病死的爹娘身边捡回来,你早就喂了野狼了。现在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这般忘恩负义。看我不掐死你个小没良心的。”张老妈子见收拾不了秋桐,气的使出吃奶的劲跑去追她。奈何年龄大了跑不动,再加上吴大姐,秋天等人拦着,这才让秋桐得意的跑远了。
这边热闹,独剩下林雨在地上没人管,又是鬼哭狼嚎的要死要活。嘴上还不断替秋桐求饶道,“奶娘,你要掐死秋桐姐姐,不如先掐死我吧。呜呜。”
“你也是没良心的。亏的奶娘疼你。你到替秋桐那个死丫头说话。人家都跑远了,也听不见你这讨好的声音了。”张老妈子返回身把林雨从地上抱了起来,又是替他擦眼泪又是扭他的小嘴恶狠狠的说道。身边的吴大姐和秋天也笑着跟了过来扭林雨的嘴。眼中多是疼惜之意。
知道这是亲近之举,林雨反而不哭了。笑嘻嘻的要下来和吴大姐还有秋天一起玩耍。从小这林雨缠人的功夫可不一般。
正当这边嬉笑打闹、乱作一锅粥的时候,有儒雅气质的林老爷正好路过回书房,看到这幅场景,拂袖而去,气哼哼的自言自语道,“成何体统,太不象话了。”
身边的管家阿泰老爷爷见了也是感同身受,道,“可不是,林雨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被您和夫人,还有这些下人们惯坏了!不学无术。不过他年纪还小,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说来也是奇怪,在这姑苏城里,人人知道,这文有林翰书武有苏长徒,这是何等美名。怎么倒您生出的公子哥就这般……”
“您老还说呢!”林翰书看了阿泰老爷爷一眼,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好生着闷气回书房看书,打发一下清静的心思。
不多时,林雨的母亲赵氏也就是林夫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这是一位贤良淑德的贵妇。体态富足,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好相与的。
只见她进来之后,丫鬟端了茶水给她,又端给了坐在一边看书的林老爷。
“秋月,你先出去吧!”
“是的,老爷!”
“怎么了,老爷火气看起来已经烧的不清不楚了,因为什么呢?”林夫人端着茶水,送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怎么了,怎么了,还不都是你的宝贝儿子给闹的!慈母多败儿!今天在园里见他,小小年纪,一副轻浮之举,长大了还了得?真成了花花公子,以后我们林家的书香门第的名声迟早要被败坏的。”林翰书冷哼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离开书本就连珠炮似的恨起了自己的夫人。
“当年雨儿在寒冷季节时出生,满园子百花齐放。原本以为是个可爱的女儿之身。没想到却是男儿身。想来他也不是平凡人。老爷见他举止不妥当,我到觉得他只是心地善良。是您见多了好色之举才相由心生的观人不当。再者说了,雨儿年纪尚小,有待循循善诱,才能走上正道。这样也不妄我们大家喜爱他。至于老爷说的慈母多败儿恕我不敢苟同。您老不败儿,倒是打一个给我看看?他犯错了,也没见你训斥过他。只会在这里怨天尤人的,岂不是自寻烦恼、点灯看人?!”
“你…哎,也罢。我看雨儿将来必要闯了大祸不可。倒时把祖上的名声全部败坏了也就一了百了了。都怪我也狠不下来心。见他犯错了,也闭着门不敢传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老爷越说越离谱了。哪里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就是雨儿喜欢和女孩子打打闹闹的吗!您是看着他似乎是风流公子的胚子,所以杞人忧天。要我说,雨儿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不如找个教书先生来教导他才是正事。”
“正是。夫人说到这里,我到灵光一闪。老早我在同撩们那里听见过一段奇事。说是在城外的百里翠竹青,有一位闻名于世的女教师。学问很大,渊博无边。只是听说她长的奇丑无比。不过对此,我到有了注意!”
“随您。您是老爷!”林夫人一般恪守本分,从来不多问自家老爷的决定。只是做个闲人,偶尔出出主意、提个看法给老爷参考一下而已。但是别看老爷也是个宠溺儿子的人,但是论起本事来,也是学富五车的文官大员。官拜五品,任职副城之主。在这姑苏城也是难得一见的一品人好。
“好了,暂且不说此事。再过几日便是雨儿生日,倒要提早准备准备!”林老爷终于抿了口茶,将杯子复又放下,心里倒觉得提前热闹了几分似的。
“哎,也不怪雨儿娇惯。他生在我们这样权势的家境,又富贵荣华。小小年纪你又这般大张旗鼓的给他做什么生日。要知道,这偌大的天下,还有很多孩子吃不上饭呢?”林夫人看了林老爷一眼,也是无语。这前边百般说雨儿的不是,这边又纵养他。何苦呢,将来再给自个儿添不顺。
“夫人切莫胡言。如今皇恩浩荡,天下太平,怎么就有人吃不饱饭了?就算有,我们又能如何?该不是我们造成的不是?事莫往大了说,顾全自己才好!过几日雨儿生日,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老爷也是贪玩随性的人,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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