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我不多用的词语之一,因为不曾真正的阔别那个小镇,又怎么会懂得思恋家乡的离愁。
故乡是一个小小城镇,四面环绕青山,不算偏远,谈不上繁荣,只有一条终年流水却并不清澈的河流贯穿其中。河堤两岸是镇上悠然自得的人们,在那高低起伏的建筑下怡然自得的生活着。在建筑群的尽头,顺流而下的方向,那是小镇唯一一条通往远方的路。
悠然似乎是小镇居民与生俱来的一种特质。哪怕近几年商业化在小镇快速崛起,企图把小镇人们抓进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但小镇上的人们却巧妙的一边享受着商业化带来的便利,一边还是过着悠哉悠哉的小镇生活。
当晨露还在草尖栖息,晨曦还在赖床迟迟不肯露脸时,只有阵阵凉风欢喜追逐着早起晨练的小镇居民。他们嬉戏着路过河边,累了就在那公园的长凳坐下唠唠家常,然后又一起沿山间小道一路向上,运气好能于那小小山巅一睹朝阳初露的羞涩模样。最后在广场边上的早餐店或面馆吃几个包子或者来几两面条,精力充沛的迎接新的一天。
街上的店面陆陆续续开始营业,慢慢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三五好友,成群结队,在街上逛着,不一定是要买什么,但一定有说有笑。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笑声掺杂着街上的各色音乐,混合着各种小吃的香味,加几声汽车轰鸣成为小镇独有的旋律。一种有味道的旋律。
午后注定是慵懒的,绝大多数人还在午睡过后睡眼惺忪,麻将馆早已传出麻将碰撞的声音。隔壁的茶坊也陆续人声鼎沸起来。麻将和茶文化是小镇一直以来主要的消遣。后来网吧和KTV的强势崛起对他们还是造成了一些冲击。还好老一辈人们的鼎力支持,他们才能保持现在的地位。
在辛苦工作一天后,在夕阳还有余晖印的晚霞满天的时候。篮球场上小镇青年们正在挥汗如雨,偶尔旁边会有几个小镇姑娘在场边流连忘返,这时候的小镇青年们在场上格外的卖力。公园和广场早已被等候已久的大妈们占领。朗朗上口的旋律就这样盘旋在公园或广场上方。
慢慢的夜幕降临,出来散步的一家老小里总有人不由自主的哼唱起大妈们的舞曲。而此时河东河西的夜市又是一番热闹景象。烧烤,串串,火锅等在这里大行其道。车,川流不息,人,络绎不绝。KTV里有悦耳,有嘈杂交替传出。还有酒瓶碰撞的声音。乒泠……乒泠……像一首夜曲的前奏。
而我最爱的还是冬天的小镇。空气里住进了腊梅,飘香了整个小镇,飘香了整个冬季。除去腊梅,路边的小叶榕一如往常的绿着。它好像一个无言的骑士,始终守护着依偎在旁的朴素姑娘。腊梅的白是朴素的白,不是那种洁白无瑕,光彩照人的白,是一种优雅朴素的白,惹人怜爱。每每路过总是会想折一枝带走,却又狠不下心来。只能驻足,贪婪的呼吸那淡淡的清香。
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我浏览了20余个春冬秋夏。它是我童年的全部背景,它是我所有回忆的起点,它是我所有故事的序。虽然偶尔也会厌烦,但当我真正坐上远行的汽车,踏上远行的路,看着熟悉的一幕幕从眼前飞驰而过,心中有一点酸楚,有一丝难过,有一丢不舍,有一些焦虑,拧成一股不可言喻的滋味。
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在他乡才忽然明白那就是离愁。
敬故乡
好了,就到这吧,那就是我念念不忘离开故乡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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