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屾魂(13)

屾魂(13)

作者: 张读立 | 来源:发表于2020-01-28 09:59 被阅读0次

        未时刚过,秋千上挂个猪笼,猪笼里放着那只虎崽,离地三米多高,一切准备就绪,天一黑只等母老虎来。

        酉时天已黑透,全村人都没睡意,彩雪抱着朱龑,乐水和德财嫂都站在德财家二楼,各家各户都等着看这一幕大戏。

        不一会只听东边“嗷……”的一声,抱在彩雪怀中的朱龑“哇……”地回应一声,彩雪和德财嫂看着朱龑只是笑,老虎到了村口又是一声,月光中老虎的身影看的清清楚楚,威风凛凛,慢步走向德勤家,看看四周,感觉不对;德意扯了一下手中的绳,秋千上的猪笼摇晃起来,猪笼中的虎崽发出微弱的嗷声,母老虎转身向幼崽走去,抬头望着猪笼,“嗷……”叫了一声,幼崽回应着,母老虎看了看地势,一个俯冲用前爪去抱猪笼,没抱稳,四脚撑开架在陷阱上,一连三次都只是刚抱住猪笼,却抱不稳,母老虎眼望着猪笼,退了十多步,憩了憩气,再次冲向猪笼,“嗷……”的一声,前爪用力抱着猪笼,后脚悬在空,母老虎与猪笼荡着秋千,秋千绳不长,荡秋千的幅度不大,母老虎紧紧抱着猪笼不放,垂了几下便停住不动了;过了不一会,德意和躲在楼上的人大叫“捉老虎呀”,同时击打着铁器,发出奇怪而急促的声音,那只母老虎一惊,前爪无力的松开,后脚在空中使不了力,掉了下来,直接掉到陷阱里,试图爬起来,用力向外爬,陷阱太窄无法用力。

        大家见老虎掉到陷阱里,马上开门出来,用早准备好的门板盖上,板上立刻堆满了石头,说的说,笑的笑各自回家,德意把猪笼放下,抱着小老虎回到了德勤家的地窖内,安排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守夜。

        母老虎不回窝,公老虎不会很耽心,但要是公虎发情期,那就一定得小心;德意告诉大家这几天晚上要特别留神,如果公老虎来,必须注意防范,特意交待守夜的人;过了几天公老虎也没来。

        开始几天母老虎上蹿撞木板,猖狂地吼叫,隔了十多天只能听到“唬唬”的声音,德意一群人把板上的石头搬开一部分,从木板的隙缝间窥视陷阱中的老虎,估计老虎逃是逃不掉了,一股很大的膻味从陷阱中飘出,老虎依然站着;德意从中间用木板留了个三四十公分的孔,旁边照原样用石头压住,好观察母老虎的情况,二十多天后,母老虎只要听到有动静,就会把卷曲在地下的身体奋力地站起来;又过了十几天,母老虎卷缩在陷阱中,只有从腹部一起一伏的状态中证明她还活着,用竹杆去挑逗,也不动弹;上面的人用柴杈叉住虎的颈部,德意独自一人下到陷阱中,用早准备好的绳索梱梆着两条后腿,直接拉在秋千上挂起来。

        彩雪早就交待把捕到老虎的事放风到镇上,附近喜欢管空闲事的人都来看热闹,今天把老虎吊上来只想卖个好价钱,德意估计能卖上三百大洋,于是约好买家来买老虎,老板来了五六个,德意也不含糊,标价竞争,低价二百六十块大洋,标到五百多也没收场,成交价六百块大洋整;德意又把猪笼中的幼虎摆出来,这个月来这只小老虎没少吃荤,养的毛光水亮,只为今天卖个好价,老板们随意出个价,最后又以一百八十块大洋成交;看着老板们兴奋地把两只老虎抬走。

        全村人都很高兴,大家看着八仙桌上七百八十块大洋,让德意作主分,德意不客气地大声说道:先感谢大家鼎力相助,也谢谢族人们信任,这次逮到老虎,是全村人团结合作的功劳,只要是村里人,不管大人小孩每人都有份,我一开始只估计能卖到五百块大洋,没想到有七百八十块大洋,参与的分五块大洋,那些参与的每人领了五块大洋;参与了的领了十块大洋;剩下还有五百多块,我们七人到山上帮忙当初说好了一半,我们七人二百六十块,德勤的女儿这次捕老虎立了头功,也要多分一份,从两边分半份给她;大家无一不赞成,拍手叫好。

        大山里的人围猎,见者有份,不论多少,猎到野猪野鹿等大型的动物,不好储存时,会分享给各家各户吃一点。割下动物的头,焚香祷告,祭奠山神,感恩大山的赐予。

        德勤一下得了那么多的钱,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还清了所有债务,他很感激大家,但又不知怎么感谢,他从镇上买了点礼物,还特意买了一套小孩子衣裤,鞋帽,走到德意家去送礼,说朱龑满月时手头紧,今天刻意补上,又从彩雪手中接过孩子来抱,朱龑“哇……”的一声,不肯离开母亲,德勤刚接过来又把孩子还了回去。

        德意问德勤这么多钱准备干点什么大事,德勤说先帮儿子娶门媳妇,帮女儿制办点嫁妆,他们都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至于其它也没有想到,今天也是想向你两口子讨教来的,说完眼晴看着彩雪说,读过书的人,就是眼光远,心眼多,德勤想一定能得到一个好答案。

        彩雪看了一下德勤说:德勤哥,这次是你冒险帮了大家,大家呢也帮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互相照应是理所当然,说远一点是朱家人,说近一点还是一家人,一条心,劲往一处使,整个村团结起来,才能在这方土地上立稳脚,扎下根。

        德勤应道:是是是,即然大家帮了我,我应该感谢大家,就是不知道怎么谢谢大家。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于大家,这个好办,你看朱家村总共才百十亩田,你买头耕牛,每年帮大家一下,心里不就宽心了吗。彩雪说完,看着德勤的表情。

        德勤想了想说:这是个好主意,我就怎么想不到呢,到镇上打听看那里有牛卖。

        德勤走后,德意对彩雪说,为什么要帮他出这个主意;彩雪说因为他睡不着觉,人呀,没有钱时想有钱,睡不着;有了钱又想办事,还是睡不着;没钱时人家帮了你,你想方设法去报答;等有了钱吧,又不知怎么去感恩;总之,一句话睡不着;人呀,还是平平淡淡好,钱少时不亏欠谁,不攀比谁,也别去招惹谁;钱多时不要嚣张,也别炫耀,但要在能力范围内多施舍;这样才能吃饭时吃得高兴,睡觉时睡的香甜。

        德意看着彩雪,仿佛自己就象菩萨前的一位香客,需要这尊神去点化自己的灵魂,能让自已打通内心的心结,启开心灵的智慧,上道为佛。

        小小的朱家村,彩雪有文化,能断字,会讲故事,知礼仪,会拿主意,自然成为了这个村的核心人物,当人们有什么事疑难时都会来讨教一二,彩雪和德意也不怜惜地帮助。

        德意闲时与乐山放野猪,烧木炭,他忽然想到去年冬天找母猪时山顶上那两颗硕大的楠木,约乐山去看,两人一起走上山头,两颗楠木树依然矗立在山上,寒风一吹,落叶翻飞,乐山好奇用双手箍树,足有三箍多,德意说咱们从镇上买来锯子,板釜,砍下来带回家怎么样,这么好的材料做什么家具都行;好好好,乐山回答的干脆。

        快要过年,德勤从镇上牵了一公一母两头黄牛回来,养在自家早已准备好的牛栏里,村里人见两头大牛,都过来看稀奇;德勤向众人宣布到明年春天,谁都可以来借牛犁田,牛属大家,共用共养,大家拍手叫好;隔几天又买来两套犁刀铧,到山中找牛桠杈,准备着犁田牛身上的装备;德勤天天割草,精心料理。

        德勤还托了媒人为儿子女儿做媒,手上有积蓄趁热打铁办好这些该办的事;与儿子女儿补抖墙上的隙缝,把家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德勤在家环顾四周,内心很是舒畅。

        当媒人为儿子女儿来做媒时,德勤更是殷勤,将半辈子肚里装的好话全部说了个遍;这个人呀,心里有喜事有盼头就会洋溢在脸上,就会催生在行动上,做起任何事都铆足干劲,特别顺手,甚至会蒙生幸运。

        人活一辈子,儿女成家对于德勤来说就象那牛桠杈,套在脖子上很无奈,如今手头活络,为儿女亲自操办婚事当然高兴。

        德意和乐山从山顶下来,经过放母猪的窑时,窑内响动异常,两人放下肩上的柴火,跑到窑顶看,一头大野猪牯正在窑的圆壁上找出口,德意和乐山两人搬起窑顶准备好的石头就砸,野猪牯受伤后,倦缩在窖口烧火处,用母猪作掩护。

        这头野猪牯也是背时,大白天从半山腰经过,听到山下有母猪的声音,色欲心顿时战胜饥饿的心;本来一夜没找到吃的,窜到半山腰发现一蔸葛根,正在撬葛根,边用一双獠牙撬边吃,吃了几口,隐约听到有异性的声音,葛根又不会跑,待办完事再来也不迟;下山直奔异性的声音而来,四周看了看,直接冲入窑口,与母猪做起那传宗接代的事来,事件办完,在窑洞中寻找出路,前爪离窑顶相差一米左右,怎么也出不去,野猪牯是有办法的,用前爪在窑壁上刨,烧过碳的窑壁如琉璃一样光滑坚硬,野猪牯想刨个支点冲出来,始终是无能为力。

        正在野猪牯四处刨支点时,德意和乐山赶到,野猪牯对这忽如其来的打击十分沮丧,只能挨打,不能还击,又不能逃,只好躲避;德意用木头从窖顶赶野猪牯出来,乐山用石头砸,每赶一次砸一次,直到最后一次直接砸中野猪牯头部的人中,野猪牯倒地,四脚伸直抽搐,德意和乐山才休息片刻,将窑门打开把野猪牯拖出来,窖内血迹斑斑,母猪吓的颤颤惊心,好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当场逮到,尾巴夹在两条后腿中间,任意由两人推到那里就停在那里,不敢动荡。

        德意和乐山清理完窑洞,把母猪依然关在窑内,从溪边扯了几把猪草丢入窑中;把野猪牯一双前腿绑好,后腿绑好,用竹棍从胸前穿到臀尾,两人抬着回家。

    (未完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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