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奔着要学厨艺的心,站在煤气灶旁,靠着墙,看金黄色的沙虫在母亲的锅铲里慢慢变色,煎过鸡蛋的油浮起一层绵密的泡沫,沙虫被包裹其中,却又在母亲的翻炒下显露出变得橘红的面目来。
陈不禁感叹母亲把这几颗沙虫炒的真好看啊,颜色就像集体从橘红的大染缸出来一样均匀,回想一下自己做饭经历,终究是挑不出一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在这时沙虫已经炒得差不多了,它们那股特有的海鲜香味慢慢地一点点地溢出来,不多,不仔细闻还闻不到这般勾人的味道,陈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细小的香味溜进鼻子,五脏庙的神仙们瞬间叫嚣起来,夸张地喊着快点!我都饿疼了。而她只能靠咽口水抚慰胃的不满,等等,等等,就好了。
母亲端起一碗水缓缓倒入锅中,沙虫随着水的注入在锅里打着飘,这下子不得了了,那股香味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一股脑儿从沙虫的身体里涌出来,争先恐后地钻进陈的鼻子,来势汹汹地占据了她的嗅觉。这下子那几位神仙更加不满了,陈无奈摸了摸肚皮,决定回房间暂避风头。
在房间的陈也不忘竖起耳朵时刻关注着隔壁厨房的动静,不一会儿锅里水滚啦,响起了瓷碗与锅铲碰撞的声音,估计是母亲往里头放煎蛋和冬瓜了,这样冬瓜沙虫汤的料就算是放齐全了,但是还要等一段时间,等到煎蛋和冬瓜吸满汤汁,一口咬下去能尝到三者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味道才算是大功告成。
在陈等待的时间里,外边的香味一路攻城略池,攻势之猛,连房间也不可避免地沦陷了,闻着味儿,她实在没忍住,抬着两只觅食的脚丫子,又来到了锅面前,这时的汤已经变成乳白色,原本是沙虫的主场,现在只能在煎蛋和冬瓜之间艰难生存,黄白相间的煎蛋,浅绿晶莹宛如玉石的冬瓜,错落地摆在在汤面,时不时冒出头的几颗被滚得微微发白的沙虫,如果没有那几根翠绿的葱,这将是最温暖的糖果色系组合,但是有了这葱花,这锅汤的卖相又多了几分俏皮,而且不放葱的冬瓜沙虫汤吃起来会让人很寂寞呀。
随着母亲一句“拿碗来!”,陈马上屁颠屁颠端着个碗回来,先是一锅铲带汤的冬瓜,然后是锅底的沙虫,接下来母亲挑了一块最完整的煎蛋撂在上头,瓷白的小碗就装得满满当当的了,她如获珍宝地从母亲手里接过小碗,心中大喜。
好嘞!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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