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没有能够把那些富有后现代意味的“场景”全部回忆记录下来。
─── 题 记
我和领导都很高兴,真的。也许是大首长来了的原因吧。大首长夫人仍然那么有气质。还有他们的女儿,五六岁或者十二三岁?在大堂,也许是接待厅没多久,大首长夫人说有点累了。我们把大首长一家送到了房间。
但是,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像萨特的洛根丁住的小旅馆,而不像接待大首长的地方。我站在房间门口,服务员正在调房间空调的温度,大首长坐在窗口边,女儿在窗帘背后玩。我看见大首长的夫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一只手臂垂下床来(那床头是靠在进门墙上的,所以我看不见她的头),上面穿着透明的纱。大首长看了我一眼,没有生气或者不愉快。
这应该是一家公司的房子。公司的负责人说,这是他们最好的房间,“你看,我们都专门把两个房间打通改成了套间。”
只有这么一个陈旧的套间,太寒碜了,我在心里想,其它的标准间还要住宿其他旅客,不好。沿着有些斜倾的墙壁转到另一边,原来是一个与大首长房间相连的大露台,“这还差不多。”露台上放着一些喝茶、打扑克牌的桌子以及遮阳伞,似乎还有一个可以唱卡拉ok的地方——我后来想了想,好像是没有麻将桌。
露台边站了双手背在身后的保卫。我突然意识到这种环境不安全,就指着对面有着松树和草堆的山头说:“你们为什么不在那个地方修建一个专门接待的地方呢?”公司负责人说:“那里住有两户人家。你看,草房边上还有一个大粪坑,风水不好。”“把那里都买下来,让农户搬走,重新打造一个现代民宿院落多好。”而我知道他们是不愿意的。
我跟着大首长来到接待厅。大首长从桌子上拿起一张便条,是老领导留给大首长的,是说有个重要接待先走了,请个假。而当我拿起大首长放下的便条时,却发现那变成了留给我的东西:“XX,我先走了……”字迹和顺序都修改过,变很混乱了──大首长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而且,上面还粘着一个似乎用过但又很干净的安全套,我在老领导发来的微信,或者我是在用望远镜看,那地址是“诚心人大药房”,还有霓虹灯在闪烁。老领导的意思是,如果需要,就打电话请他们送过来,他已经安排好了。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大首长和夫人都五六十岁了,万一怀孕,也是个麻烦!
我看见正走向门外的大首长和老领导留下的便条。不,不是老领导留下的便条,而是……戴着西式礼帽,有点像“知乎”上的J先生头像的长方形卡片,上面印着:“纯粹的精神的无意识活动……在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又没有任何美学或道德的成见时,思想的自由活动”之类,那卡片与穿着白衬衫的大首长的身影交替闪现在我的眼前,后来卡片又与大首长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我由衷地感叹:这真他妈的超现实呵!
我起床上卫生间。我记得“场景”非常清晰,很有意思,我想把它写下来。窗帘都有点发白了,起码是五点过钟……然后,我也走向门外,正碰上新领导的司机,他说新领导晚上有事过不来了,他马上要去把新领导正在打麻将的太太和H女士接过来陪大首长和夫人吃饭。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变成新领导和他太太了呢?可那个司机已经上车走了。还有,让并不熟悉、也不漂亮的H女士过来干什么?但H女士确实酒量好、很会活跃气氛的。这我是知道的。
于是,我陪着大首长夫人和女儿来到不远处的一个鱼塘边,一个男子正拿着一架“搬网”过来。我小时候见过这种网,是由一根粗长竹杆拴上弯成十字弧形的厚竹片或小圆木棍,再把一张方形的网的四个角系在厚竹片或小圆木棍上做成,一根拉绳拴在系网一端的竹杆上,那是用来拉网的。过去,每逢洪水时候,就有捕鱼的人用搬网捕鱼。那男子一到池塘边,“扑嗵”一声便把搬网放到水中,但拉起来后,网里只有一团水草。我想,应该多等一会儿的,还要把远处的鱼赶过来才得行。但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告诉大首长夫人,我们今天晚上吃的烤鱼就是这里的生态鱼。
到了吃饭时候,首长夫人指着她五六岁或许十二三岁的女儿,对我说:“你到外边看一下,是不是有一个男孩子,刚才跟她一起玩的。”我知道她不是在担心女儿早恋,而是害怕那个男孩子是从疫情高风险地区来的。
我们在山坡的两棵松树下吃烧烤。
大首长说他想去前面看看,我便先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土山旁或者更像一个高土堆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这里是砖瓦窑的挖土场,上去的步道和上头的草都已经被踩死、板亮了。我爬到上头一望,前面的小河不正是当年满是泉水的小河吗?前不久,我还梦见过像当年那样捉鱼呢。旁边是老生产队长的家,还有一片大的旱地和墓地,远处竹林后面就是国祥的家了。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呵。但是,天阴沉沉的,河里的水也不再是清亮亮的了。我不知道老首长到底是想看什么。
我醒来一看时间,正好七点。枕边有一本还翻开的《后现代主义与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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