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了一碗苞米茬子水饭,感觉有劲儿了,我俩开始继续脱坯。
这时候,老张又过来了,问我俩:“以前不经常脱坯吧?”
表姐夫回答:“也干过,但是不多,给别人打下手时候多。”
老张:“我看着就像。”
又使劲儿看了看我俩:“你们跟我过来看看别人脱的坯。”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不解地跟着老张去旁边一垛已经干透了土坯前,看了半天,没看出所以然。
“你们看看这坯的上面是平的、鼓起来的还是凹下去的?”
我们这才仔细观察,人家的坯的上边的平面是明显略微凹下去的,可以装半碗水的样子。
“他们的坯偷工减料,不平整,还是我们的真材实料。”我得意地答到。
老张没吱声,又看了看表姐夫。
表姐夫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妈呀,我咋忘了呢?”
我不自主地挠了挠头,不解地瞅着表姐夫。
“脱坯时,坯的上面是不能平整的,更不能凸起来,必须是凹下去的。”
老张笑着给表姐夫竖起大拇指:“这才对了。”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表姐夫边拿起那些干土坯,边对我说:“我砌墙给你看,就像做数学的例题,就明白了。”
那些坯一块一块地摞起来,比较整齐和平稳,看不出什么呀。
然后表姐夫又拿几块坯,将这些坯的上面放上土,使得表面明显凸起,再把这些坯砌起来,与那些表面凹下去的坯的墙相比,就很明显有缝隙和不稳固了。
原来如此!
表姐夫对我说,这就是实际生活中的实践经验和学问,课本上是学不到的。
我不好意思了,表姐夫的脸也微微红了一下:“我们脱完的那些坯看来需要返工了。”
我一下子沮丧起来,比看着苍蝇一对一对掉进饭碗里好不了多少。
老张也说话了:“你们脱的坯,院长过几天来了肯定不高兴,还有,这样的坯谁砌墙谁开始骂脱坯的人,咱们看看有没有修改的可能。”
还能修改吗?我也燃起了一线希望。
我们回到那些还没干的坯跟前,老张用手抠了抠坯的里面,有的硬了,有的还不硬。
于是,老张帮着我们,把不硬坯的直接用铁泥板挖下来一层,再抹的凹一些,已经硬了的,赶紧浇水,很快就软了,再弄出来凹一些的表面。忙乎了有一个小时,一上午脱的那几十块坯总算合格了。
后来好多年,我和表姐夫经常回忆起这件事儿,表姐夫说有两个教训:
一是确实没有经验,也应该说是会脱坯,但是因为没有砌过墙,就没有这个经验。
二是一定要搞好关系,老张刚开始看我俩不顺眼,表姐夫20刚出头,我13、4岁,不懂人情世故,或者不懂礼貌,也可能是没有想那么多,尽管表姐夫已经当了两三年的民办老师了,还是有不足之处,老张开始就看出来了,后来看我们也挺老实善良的,也不容易,能吃苦,就指出来了,如果到最后才说,或者不说,那就更难受来了。
这一点,是我上了高中才跟我说的,觉得我到了理解的年龄。
尺寸是:长一尺二寸,宽六寸,高二寸五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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