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之后,搁在以前说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一下子就说清楚想明白了,就像在羊绒厂时破绢丝球,一开始摸不着规律,每次扯来拉去,最后还弄成一团乱麻,后来知道了门道,只一拉一扔,一条完整顺滑的丝条就躺在了切丝机前的案板上。
过完年后老板娘和我的那次谈话,就像极了《一句顶一万句》里老裴被大舅哥蔡宝林讲理的过程。什么是理?其实就是避实就虚含糊其辞,把你提出的问题无限的延伸加宽,然后再切成很多小块,每一小块都有一个公婆各说的过去的道理,让你疏忽或忘记最初的问题,说白了,就是一个绕。
我那时提出的是奖金不平等的问题,而老板娘找我聊,开场白就从我入职说起。入职时谈的工资是四千,管吃管住,虽然每个月开工资是三千五,到了年底算工资时已经超过四千,这些都没有食言不是?接着又说店里从一开始就是兼职做饭,以前老吴做饭时一年也就多给他一千多块钱,到你这里,合三千多块了吧。我找她是为了钱的事,她和我聊的也是钱的事,而这个钱又不是我找她的那个钱。聊到最后,又把那天晚上开会时画的饼又画了一遍,又精确地算出大饼实现后能够分到的奖金,当然是多的喜人。
从早上一直聊到中午,奖金的事只字未提,只说年终发的钱和平时的工资挂钩,咱们每年的工资只会比上一年多,到今年年终算的时候也只会多不会少,况且今年的目标我有信心实现,年底红利可观,安心在这儿干吧。
老板娘的话当然不可信,我从同事那里得来的情报,每年给老吴的兼职费和我差不多。她对我聊了半天,(只能说对我聊,因为任何人和老板娘聊天,都很少有插话的机会。)说的最多的除了以前做饭的老吴兼职费的少寡,就是还没有来到的大目标,言外之意,钱的事,我没有亏待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传言,知足就好啦。
我这个人最不擅长聊天,尤其是和老板聊天,听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话,不看她显得不尊重,整个上午看她的嘴一张一合不停地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脑袋嗡嗡作响,看看到了做饭的时间,告饶般结束了谈话,奖金的事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事情还是原样,看来是没有解决的可能,除非我也像杠精老闫那样拿辞职来要挟。如果那样的话,老板娘肯定会妥协的,只要我的条件不是很过分,她应该都会答应。可自己不愿意那样做,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人家讲的也是实情,一开始谈的条件人家都已经兑现,我如果真的在这儿辞职,再要找这样的活也不容易,自己只是觉得和小喇叭比心理不平衡,不比的话各方面都说的过去。
如果说有进展的话,那就是每月实发工资从三千五改成四千,既然没有奖金这一说,那就先把自己应得的那五百领到手再说,年底人家爱怎么算就怎么算。
世间事都离不开一个绕字,会搞人际关系的人说话也都会绕,按照书面用语,就是不同的切入点和不同的侧面来探讨这个问题。我不会说话,更不会和人打交道,所以在这个方面就是白痴。
其实再绕的事和再绕的话,过不去的也终归过不去,这件事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把话说出来,人家老板娘看问题比我透彻的多,年前放假时就给我说过,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不容易,她能找到我这样一个合适的人更不容易,所以我们很有缘分。
连歌里都这样唱: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世间的缘分都是转来转去转出来的,拐着弯绕着圈最终才遇到一起。没有这个“绕”,哪来的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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