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归
傻妖带着梦跟女娃，一直向北走，傻妖再也不问梦关于为什么他们要逃走，关于为什么梦永远只是个小孩模样，为什么梦的父母从来都是一个表情，一句话都不说，静静的呆在梦的身边，为什么他们会被一点火星便化为灰烬，他的为什么都不在重要，他的心底里只有一个答案。他是谁。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女娃娃长高了不少，可爱怜人，梦鑫还是小孩的模样，善良可欺。白天傻妖依旧会傻傻的逗女娃娃咯咯地笑，不停地变换着各种鬼脸，各种小玩意儿，他跟梦都疼极了这个女娃娃，许是因为愧疚，许是因为相似。但是到了晚上，离殇便目光深邃，一眼望不尽，似是看透了故事，却看不到结局。傻妖再也不向往人群，再也不欢乐，他带着梦鑫，女娃娃，尽量远离人群，依着山，傍着水，走过每一个夜晚，跨过每一个清晨。
终于到了墨河。墨河的水是黑色的，河里生长着叫宴的怪兽，他们喜欢沉睡，是北国养的用来打仗的坐骑，过了墨河，便是北国，极北之地，只有极寒，便是妖皇离殇的世界，但墨河附近无一人族，宴喜肉。离殇伐了树，造了船，便一往直前。
传说，北国是妖的国度，以前的时候，北国无主，妖有法力，力量强大，常常侵犯人族，却也自己相互争夺，残杀，久而久之人烟稀少，人族趁机举兵攻之，虽损失惨重，但妖族毕竟寡不敌众，最后妖族被镇压在北国，为困兽，就像宴，被困在墨河，再无法踏出北国一步，自那战役后，妖族，人力大减，只剩一成，且北国极寒，食物稀少，人数越来越少，他们不再争夺，诚心祈愿，幸而得天恩，降妖皇，可延妖族血脉。
此妖皇便是离殇，镇守北国，护卫人族。
离殇跨过墨河，快要到岸的时候把身上的衣服，分给梦鑫跟女娃娃，梦鑫又把衣服全部披给了女娃娃。
梦鑫说“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早就习惯了严寒。”
女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离殇默不作声，他早就猜到了。
下了船，离殇跟着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向赤丹殿走去，梦鑫领着女娃娃跟在身后，一路上北国空无一人，严寒使北国蒙上一层白霜，房屋依旧坐落的整整齐齐，离殇向着严寒打了一个哈欠，女娃娃冻得小脸通红，
到赤丹殿的时候，赤丹殿走出来一位老伯，便是蒙叔。他是离殇的侍卫，是离殇在北国的白前山救回来的，他便习遍北国的术法，效忠妖皇，三十年来，他的容颜没有老去，但是却弱不禁风，曾经他可是北国最勇猛的勇士啊。
蒙叔看见了离殇，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梦鑫喊了声“蒙叔”他才明白过来，拉回思绪，他的眼睛包含各种情绪，怜惜，悔恨，怨恨，激动，离殇不太懂，也不愿去懂，离殇习惯了逃避，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应。
蒙叔咚的一声跪在了离殇面前“陛下，陛下啊臣作为陛下的近亲侍卫未护得陛下周全，臣有罪。”
“不怪你。”
离殇伸手去扶，蒙叔却跪地不起。
“你这是为何？”
“陛下，北国已亡。”
离殇愣了愣，那也好，世间再无妖皇。
“已亡，已亡，那北国的臣民呢，这一路来不见一人，又是怎么回事。”
“您走后不久，寒冬将至，北国实在无法继续生活，众人便离开北国去了人间隐姓埋名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是陛下的侍卫，我得在这里等着陛下归来。”
“起来吧。”
离殇往赤丹殿走去，曾经熟悉的地方却也及其陌生，往事记不得太多，但是曾经这里春暖花开，他记得中间的舞池中央，曾经有一个女人她有极美的舞姿，她不是妖族，但却及其美艳，似乎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词形容她比较好，但是自己内心欢喜她，还有那阶下的第一个位子，梦总是喜欢坐在那里喝着他酿的沫牵酒，曾经自己也很喜欢喝，还偷偷拿给那个女人喝，梦总像一幅画一样，他是那么美，动人心魄，北国喜欢他的姑娘都能排到墨河，而梦的对面在很久之前也曾坐着一个人类，自己以前跟他似乎很要好，但是梦不喜欢他，但他却很喜欢梦，我知道我都知道，而我坐在中间的位置，和他们互诉衷肠，曾经我有好友，曾经我有挚爱，曾经我很好。离殇默默离开赤丹殿，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在自己的塌上，无惧寒冷，无所畏惧，沉沉的睡去。
梦安排女娃娃住在离殇的隔壁，想办法生了炉子，等着女娃娃沉沉的睡去，随便交代了蒙叔几句，就离开了皇宫。他走到艳霞路那中间最别致的屋子，推开自己的家门，他也要回家啊，三十年了，回来了。曾今自己最喜欢的院子，早已破败不堪，最喜欢的人，忘了前程，他给父母上了香，磕了头，在东院挖了一坛酒，上好的沫牵酒，三十八年的埋藏，味道似乎更烈了些，他就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一口，又一口，三十年的心酸，一别而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殇站在梦鑫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像以前一样，梦依旧是那幅极美的画，一口一口，沫牵酒的劲渐渐上了心头，梦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看见离殇站在那里，摇摆着走过去，指着离殇笑着说“阿殇阿，你可否记起我?”梦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离殇伸手去扶，梦却打他，“我不要你扶我，不要，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是，我过得最好的时光，却是我们在村子里，他们叫你傻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呃，无忧无虑，是真的幸福阿。”
梦又狠狠的咽了几口酒，“明明总想让你记起我，记起你自己，记得我们曾经的光辉，却偏偏贪恋变傻的你，你说，你说讽刺不讽刺，阿殇，阿殇阿。”
离殇扶起梦鑫小声的喃呢，“我记得你，梦”，随后便背起梦鑫回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