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是漫无边际的孤独，篝火渐靡。
甄姬伤的很重，但她还是一副女强人的做派。她冷眼看着正在程咬金板斧上画乌龟的李元芳，元芳随即缩起了脑袋。
“你当真没看见伤你的人?”狄仁杰问。
“当时我只顾着操纵法术控制暴君，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甄姬说。
“法师的身后一直都是弱点，”狄仁杰往火中添了柴禾，“是我的疏忽。”
“这不怪你，”甄姬看了一眼正凝视着火光的狄仁杰，“你吩咐程咬金断后的意思我懂，你想让他保留体力，以防不测。但没想到敌人出手会这么迅速。”
“除了李白，王者峡谷还有谁能做到迅速出现伤人又迅速离开呢？”狄仁杰沉思。
“太多了。”甄姬摇头回答，“现在峡谷局势有变，除了死去的后羿，谁都有可能。”
“喂喂喂，”李元芳不满地敲打着斧头切面，“你这叫什么话，意思是我跟咬金都有可能伤了你咯?”
甄姬瞪了一眼李元芳:“再插嘴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你你你！”李元芳满脸惊恐地抱着那双大耳朵退到程咬金后面，看到程咬金正打呼噜时便不屑地踹了一脚。
“为什么你不怀疑最有可能的李白?”甄姬问，“无论能力还是动机，他都是最佳人选。”
狄仁杰摇头:“不是他。”
“为什么？”
“因为当时的李白，危在旦夕。”
二
一天前
“元芳，不好，马上撤退!”
“退什么退，你就瞧好吧！”李元芳不顾后面狄仁杰的阻止，咧嘴撑着飞轮疾步跑了几步 ，顺势将飞轮扔进正暗波涌动的黑洞。大地陷入短暂的静默，没等元芳得意地呼喊出来，狄仁杰就扑上来，就元芳按倒在地。
一时间金光四射，黑洞仿佛发生巨大爆炸一般，向周边发出翻滚的冲击波。这些波澜以黑洞为原点，带着不可理喻的怒意冲向四面八方。
元芳抬起头有点晕，看到周围的芦苇都被荡平，草丛被齐刷刷地切断，“嗷”地又低下了头抱紧了大耳朵。
甄姬起身摊开手掌，晶莹的冰球在她手心越聚越大，最后带着寒光飞向黑洞。同一时间一大块冰水在黑洞下方形成，像尝到血腥的野兽自下向上吞噬与冰冻。
但仅仅几秒，她的冰水就不知所向。黑洞又恢复了小幅度的悸动。
“暴君他……”狄仁杰看着洞中即将孕育出的生物，“英雄化了……”
“什么?!”甄姬脸上写满恐惧。
“啊？不会吧，暴君要成精啦！”李元芳刚抬起头，又立马抱头缩在地上。
“不会错的，只有英雄与英雄之间才会有这种感应，马上离开这里!”
话刚说完，甄姬应声倒在地上。她的血混流在河水里，表现出欣欣向荣的假象。
“怎么回事？”狄仁杰抱起甄姬问。
“有人在我……身后。”
“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刚才控制暴君时，我只感觉到背后一凉。”
“程咬金!”狄仁杰向天空扔出一枚黄色令箭，粗重的呼吸声便从远处的沟壑中传来。在离狄仁杰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程咬金一跃而起，挥舞着板斧落在众人面前。
“俺来了!”
“带甄姬离开!”
“啊？哦……”程咬金抱起甄姬向来的方向跑去。
“喂，你走不走？”狄仁杰捅了捅地上的李元芳，“再不走我可要走了。”
“嗖”一下，李元芳已经跟在程咬金后面，疯了一般朝前跑去。
三
“你为什么说李白性命堪忧?”甄姬问。
“你们都撤退后，当时你应该已经昏迷了。”狄仁杰说，“我悄声靠近黑洞，除了确认了暴君的确英雄化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坏消息。”
“难道还有比暴君英雄化更坏的消息?”甄姬问。
“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我看到了半柄断剑。”狄仁杰沉声说。
“难道是……李白的剑?”
“没错。”
“这真是个坏消息。”
甄姬皱了皱眉头，她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那是一道利器伤，持器人很有可能是刺客属性。
“李白的剑有什么恐惧的，”元芳又探出脑袋，“再说他剑都断了，人说不定早断了。”
甄姬说:“你应该也看到了李白杀野区侍灵军的场面，他的实力都能弄得剑断人伤，英雄化的暴君，难道不令人恐惧吗？”
李元芳思虑半晌，没再说话。
“现在倒好了，”沉寂半天后，元芳耷拉着脑袋说，“峡谷乱套以后，连英雄都变得高深莫测，现在连暴君都来胡闹。”
“嘘，”狄仁杰示意元芳，“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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