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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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篇「没有我们不歧视的老年人」,感到有些抑郁,它只用大数据来堆砌和用科学来论证。
它其实什么都没看到。我都说过无数次了:感同身受是个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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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于我讲述的内容,没有更多的学术化,也没有任何的美感。
但是太绝对的东西,你要习惯于怀疑与否定它。这是我经过很多事之后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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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般人,并没有一个对老人有简化地歧视和印象,如果说你觉得一个人心目中老人佝偻和衰老就是歧视,那么你不觉得你自己就是自相矛盾么?你已经违背了一个具体的客观事实。而去追求一种唯心之上的胜利。
首先不要用一种反常识的意识去刻意地表达一种自己与世界的隔阂,如果一开始就以这种逆向思维去抓取眼球的话,我总觉得太功利与苛刻。
其实衰老本来就是一件无法阻止地悲伤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里,没有谁能躲得过晚年生活里的种种。不论儿女,也不论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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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一个人年老之后,它依然是有两种发展方向的,而这两种方向是极端且直接的,甚至都没有一个缓冲的地方。
因为到了七十岁,到了八十岁,每得一天地活着,都像是老天爷白给的。
越到老的人,你会发现,他们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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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个故事。
他被七十多的老头老太太给揍了,而且是揍了两顿。
这事儿和平时大众化里的影像和电影中老头老太太孤苦无依,等儿盼女的形象不太一样。
老头老太太始终在社会里扮演一种弱势群体的意识,他们立在那儿,就已经博取了几乎所有人的同情。
没有人会问:嗨,小伙子,为什么人家把你揍的这么狠?
也没有人说:小伙子,你是不是该上点药去。
所有的眼睛都集中于拿着手腕粗的擀面杖的老太太和拿着凳子的老头身上,他们依然在砸门,砸坏把手,砸坏门孔。
其实事儿很简单,就是他开门,钥匙折在钥匙孔里了。他觉得这已经算是倒霉催的了吧。
嘿,这事儿表一个道理是:当你觉得生活已经到低谷的时候,你放心,它还会到更低谷的时候。
当自己闹了很久实在不行,叫了开锁师傅过来。开锁匠倒是来了没三分钟,把各种家伙什儿摆开,要把那折在钥匙孔里的钥匙取出来的时候,事儿发生了。
似乎并没什么夸张的描述就是:隔壁屋猛地开了,如天神降临的只见一魁梧的老太太举着擀面杖,一老头尾随着自己的老伴儿,张牙舞爪地如饿虎扑食。
当擀面杖临在他身上的时候,其实他还是一脑懵的,并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开锁匠见势不对,直接进了他的屋子把门锁死。
他只是拿双手和背去阻挡那砸来的擀面杖,和楼道口的凳子腿儿。
当擀面杖锤胳膊上的时候,是像两根骨头“咔咔嚓嚓”的清脆;
当他转身,擀面杖锤到背的时候,是一种“嘣嘣”地带有一种擂鼓的闷哼。
他把散开的开锁匠的工具收罗在一块,终于脱开了那种擀面杖和板凳地狠砸。
他回不去屋,只能是下楼,大冬天穿着一毛衫,哈出来的气儿都白白的,路灯下还带颜色。
老太太老头儿叫嚷着“打110,打120,扰民,撬我家门”,最后来的却是他们的儿子。
他呢,算是第二遭拨通了“110”。第一遭是他在太原自己开店时候,晚上见一迷路的老头儿,胡乱地在路上走,最后他拨的110让老头和子女安然无恙地合在一块离开,当时其他家店都打烊了,最后警察和老头和他儿子离开的时候,也没等来一句谢谢。
这次,声儿有点干涩。警察说马上就到。
半小时后,俩警察到了,他儿子也到了,半身酒气,脸红眼燥。
当所有人都集中于老头老太太的“大晚上扰民,叮叮咚咚,撬我家门,我在门口听了半钟头,我睡不着”的辩驳里。他的几句对不起,像冬天飘进地里边的一朵雪花,没什么声响。
老头老太在楼上,守着门口,拿着他自己的凳子,拿着手腕粗的擀面杖,当时像是佛教中的四大天王,虎虎生威。
他只要一上前辩解,擀面杖的挥舞和儿子的怒骂和老头作势的凳子就要砸来。
一警察最后把他拎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天太冷了,他围着小太阳,怎么都暖和不起来。挺冷的。
这个警察黑黑胖胖的,开始登记他的籍贯/年龄/手机号/公司,最后将近十二点了,拨通公司同事的电话,确定了他的身份:哦,他原来不是犯罪嫌疑人啊。
当他在一种很懵的状态里,等着小太阳的火都越烧越旺的时候,另一警察终于来了信儿。
事儿搞清楚了,老头老太太是俩精神病,在派出所有备案,发狠的老太太叫:谢秀兰。
他这辈子似乎都不会再忘记这个名儿。
然后黑胖的警察问他身上受伤在哪了,他苦涩的撩起上衣,其实是没啥伤,屁事儿没有,擀面杖锤的痕迹又没伤口。
不过就是疼得撩个衣服也得龇牙咧嘴。是吧,真会演。
黑胖警察说:老弟,你知足吧,幸亏不是拿菜刀,要不然你死了也白死。
这事儿到当时,就告一段落了,警察把老头老太太他儿子都安顿了。
他儿子在下楼的时候指着他说:嗨,小贼儿,这事儿没完。北京人儿的剽悍显露无遗。
然后警察偷悄悄地把他领回屋里,开锁匠被晚上的阵势吓怕了胆儿,事儿还没解决,钥匙还在孔里边,开锁匠怎么都不干了,跟他索要了110块钱,然后留了个有事找他的信儿,走了。警察也走了。
在第二天他专门请了假,继续报了警。也是挺巧,当他继续跟这个锁芯较劲的时候,老太太正遛弯儿回来。
老太太看见他,本来臃肿的身体都像是轻了二十来斤,年轻了五六岁。噌噌噌三步并两步上楼,磨着牙,双目圆瞪,真有点虎目龙威的意思。
其实有点像什么呢?他当时脑里蹦出来的是:春光灿烂猪八戒里边那个脑袋是绿的喷些汁汁水水的妖精。
叫嚷着,推攮着,警察也见了鬼地跟他躲回屋里。
也幸好老太太的闺女也来了,想把老太太扶回屋,老太太回屋的时候警察和他都松了口气的时候。
老太太却拿一就昨儿锤他的擀面杖出来了。
果然就算是佛教的四大天王也是需要法器的,如果没了法器,可不够格。
然后就如同增长天王毗琉璃手持宝剑,端坐在楼梯口上,两腮细嚼,你看很久才会觉得她是在磨牙。
当警察的耐性即将耗尽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应该警察的五脏庙也觉得,这么耗下去不是个事儿。
最后老太太的儿子来了,当时红光满面,却没了那身酒气。把老太太掺回了家里。
他给开锁匠打了仨电话,开锁匠都一股子怂包语气,怎么都不来了。
没法子,再掏钱叫开锁师傅根本就是乱花钱,最后只能他自个儿来了。警察左看右看,没他们事儿了,直接说了句有事打电话,走了。
他开始研究这个防盗门锁的所有结构。最后他把整只锁拆下来,然后拔出折在里边的钥匙柄,然后再把门锁装上。
他得感谢他小时候胡乱拆家里的电视机和收音机学来的技能,当把锁装好而且能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又解锁了一项技能:他可以去当开锁匠了。
在事过之后,其实他一下午百无聊赖地玩电脑的时候,还等着有敲门声。
他揉着肩膀,手臂还酸痛地抬不起来。整个背一伸张,嘎嘣地像糖豆要爆裂的架势。
终究在外边路灯都晃眼了,也没等到隔壁的敲门,然后给道个歉。他这人没劲就没劲在这里了,心怀幻想。
至于这个精神病锤死人的事儿,他记忆里还真有,他中学老师的老婆,就是被精神病拉进厕所里,活生生砍死掉的。
而最后的结果确实是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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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老爱幼。其实这个词儿我们从小一直学到大。有的人学愚了,有的人干脆没学着。
但是一直有一个问题是:我们尊什么样的老,爱什么样的幼。
其实有时候作为你自己,你会羡慕那些本来就没学着“尊老爱幼”这个词儿的人。
老人犯错,他糊涂了,脑袋不清醒了。谅解个。
小孩犯错,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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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不扶老人这个事儿至今都没有定论的原因是,老人摔倒甚至开始带有目的性。我们开始趋于害怕这种目的性的存在,于是不扶。
我们开始都将成为那种似乎根本没学着的人,如劣币驱逐良币的效应一样,劣人也会驱逐良人的。当人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时候,你真正理解你会发现,似乎终将那颗老鼠屎,会弄的整锅汤都是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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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悲观性格来讲,我们每个人都会老去,老去是一种活该的事儿。
而老去时候的所谓的各种凄凉,孤独,也是你我活该这样。
所以啊,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我们终究是贪生怕死的。
从这个角度上,这个理论是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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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意气昂扬地说:“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而我们都该反省的是:一个包容的社会,不会属于任何一个群体,而是无论哪个群体都能找到空间和发声的场所。
而我希望的老人发声,是关乎正直和公平,是关乎公道和良心。
而不是,爱可以超越一切,包括公正!
你们看到的是老人的良善,孤苦。他们太可怜了,可一定记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清楚一点就是:不是所有老人都会善良。
我不止劝你善良,而且劝你老了,糊涂了,也善良,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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