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个案件的结尾在老赵的积极奔波下还算圆满。
因为有了事主吴女士的签字保证不作追究,而且李青情属初犯,认错态度也较好,再加上老赵和李青的原单位联系上了,那边同意给李青做担保,指导员和所长这才勉强同意了老赵的意见,但十五天的拘留是免不了的。
送李青去拘留所的那会,老赵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这事了了之后回来找自己。
十五天后,李青离开拘留所,老赵请他吃了顿饭,第二天介绍他去了一个朋友的公司。
老赵那朋友二话没说,把李青带去见公司的HR主管。
没想到的是:那李青原来是个IT工程师,而且在C市还小有名气,更巧的是,老赵那朋友公司里的空缺就有一个是合适他的。
一个礼拜后,由老赵那朋友做东,让李青陪着设席请了老赵和我,当作是人才输送答谢宴。
那会老赵还拍着李青的肩膀悄悄调侃了一句:“记住了,你这种技术型人才干不了打劫的活,下次别再干了。”
当场把个李青窘得又变成李红了。
老赵和我则哈哈大笑……
所长后来跟我们开玩笑说:“想不到我们的战斗英雄赵胖子还会有妇人之仁的一面,为了个抢劫犯,差点没拍了我和老张的桌子。”
老张说的是指导员。
虽说所长有些夸大其辞了,但我还是为那死胖子捏了把汗……
胖子人情味浓大家都知道,但他也不是光会妇人之仁的。除了他以一敌五的光荣过往,就拿他上次把两人贩子揍得进医院住了好几天这事,就没少挨指导员臭批。
那两人贩子也活该倒霉要栽我们区里。平心而论,这种人渣败类,落哪区都不会好过,但是碰上最痛恨人贩子的老赵手里,菩萨也保不住。
老赵那两对猪蹄熊掌,别说所里没人敢惹,就是系统大练兵那也是所向无敌的。
这两傻帽里边偏还有一个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做笔录时叽叽歪歪了几句,于是让老赵连人带椅一脚踹到了墙上。另一个不知死活,站起来好像想帮忙,马上被老赵一个鞭腿扫倒,抖着付手铐躺在地上哎哟了半天。
我们也不是不敢拦,是不想拦:每次遇上那些老婶子、老大爷来报案说丢了小孩而哭得天昏地暗时,谁不知道老赵肯定又眼红脖子粗好半天的。
完了医院一验伤,人家大夫悄悄告诉领导:一个断了两根肋骨,一个左大腿骨裂。
“哦,都死不了哇?那就随便安排住个院什么的吧。”所长拍拍屁股走了。
边往外走边戴帽子边小声嘀咕:这死胖子,下手还真够重的。
就为这事,指导员拍桌子把老赵叫去狠狠地给训了一顿。
指导员这唱黑脸的训完话之后,所长这唱红脸的转身就拉着两人下馆子去了。
其实我与胖子之前还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两年前,五月中旬的某天,所长和指导员把我跟老赵,还有一区和三区的两名同事叫到他们办公室,说是所里挑选了我们四个去参加党校为期两个月的培训及考核,让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就走。
两个月的脱产培训可不短,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大致都能猜测得出来。
当晚所长给我们设宴送别,知道老赵有些担心家中的老娘,于是当着大家的面拍了胸口:所里会安排人帮忙照顾他老娘。
至于那黑狗,也让小红牵回去养一阵,不用说,那狗又得嚎上几天了。
第三天上午,所里就派车把我们四个送进了党校。
到党校进行脱产式的全面培训我们都是头一回。
刚进来还有点不自在,后来看到同期的还有其它所里的同事,其中有几个更是关系不错的,于是大伙见了面还热闹了好阵子。
老赵人缘好,又参加了几次局里的统一行动,所以这次参加培训的不少人都和他相识。
见了他,好些个还伸手去摸着他那肚腩笑他又长膘了,他就一个劲嘿嘿地跟人笑。我看在眼里,却不知怎么地心里有点酸不溜啾的。
糟了,好像是在吃醋,八成是前段时间为那狗的事跟丫混得太亲近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月的日子要一块过,这胖子对我的诱惑可是太大了,搞不好得栽他手里。
我正胡思乱想,刘新闻那家伙戳了我一记:“想啥呢?今晚一块出去先搓一顿吧!”
“嗯,那叫上强子跟阿德,刚才见着他们俩了。”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视线还停留在不远处的老赵身上。
“好,顺便也把你那同事捎上吧,我看他挺有意思的。”
“啥?你看他挺有意思?”我突然心里边一个激灵,转过来头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见他好像不少人都认识吗?面子这么广,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嘛。”看到我针扎屁股一样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大反应。
原来是说这个啊……
哎,我这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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