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同事午睡起来,一脸怅然若失,我依稀可见他那泛红的眼眶。他坐到我身边,让我听一首歌,James Blunt的《Monsters》,说让我看着歌词听。我静静听完,歌是James Blunt 写给他罹患癌症的父亲的,唱的撕心裂肺,很动人。同事说他的父亲也是查出了癌症,听这首歌时感觉字字锥心,想到父子间那些无法平息的冲突和心结,曾经的剑拔弩张和愤懑怨怼,本以为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缓和释然,如今生离死别却突然横亘在眼前,所有想说的话都显的苍白徒劳。
“看着我爸躺在病床上,很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被一股无力感狠狠的攥住,总算明白了词不达意的那一种无力感。”末了他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这个年纪应该还体会不到,和你说也没用。
我想说我当然懂,父子间那如沟壑般的距离感,亦如沟壑般深沉的爱。人终究会长大,总会老去,总会忘不了陪伴着自己长大、成熟、老去这些生命里每个阶段的人们。人的一生大抵就像这一条线,又长又短,又牵连着又容易剪断,这种难以言说,无法言说,不愿言说,或者不能言说的怅然若失,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的经历着。想到和生命中的那么多人,“有的故事还没有说完,那就算了吧”,戛然而止的友情,无疾而终的感情,你们曾一起畅想未来,但他们终究没能给出现在你的明天。你想说点什么去挽留或祭奠,好让自己释怀,却抓不住那个在风中消散的身影。像是一次次如此遥远却又接近的目送,你满心遗憾听见众生寂静的喧哗。
2020.07.17
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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