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脉搏氧饱和度探头,每天都可以遇见各种各样的手指。
尤其是作为内镜中心的氧饱和度探头,见到的手指就更多了,比手术室的那些小伙伴都要多。
从晨曦到霞光,从浅绿到深绿,有幼嫩的小手指、有保养良好涂了护甲油的指甲、有长期肺病变成的杵臼样的手指、有没有指甲盖的手指、有少了一截的手指、有六个指头的手指、有苍白的手指、也有发黄的手指、有紫色的手指······
陌生的人,来来往往。
偶尔也会见到几个熟面孔,看着他们愈发红润的指甲盖,我的声音也比之前响亮,算是提前庆祝他们早日康复了。
但,也会遇上几个老熟人,来的次数愈发频繁,指甲盖一次比一次苍白。房间除了我的声音,就只剩下医生的一生叹息,到后面就再也没遇见过了。
每天我就只能待在这个小房间里,看着来来往往的手指,有时候正常的手指在操作过程中也会渐渐变紫,然后坐在旁边的麻醉医生过来捏捏我的耳朵,或者从一个手指换到另外一个,渐渐得手又变得红润起来。
少数时候也有电视剧里的大场面,需要紧急气管插管的场景。那时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我,听着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背过身仿佛都可以看到这些人皱起的眉头,然后一群人都跑过来围着我,听着我的声音忽高忽低,他们的心也忽上忽下吧。当然,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很给力的,基本都能以高歌结尾。
像胜利的号角,像新生的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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