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二泉映月》堪称神曲。
除了知道它曲子悲凉凄清,没有什么别的感受。反而是它的作者,饱经沧桑的瞎子阿炳最先跳脱出来,先有人再有曲。就像余秀华一样,先有了她脑瘫农妇的特殊身份,然后才关注她的诗一样。很多时候,人是有偏见的,人为的给自己的认知设限。
昨天看葛水平的《上善若水》,详细介绍了她对《二泉映月》的了解,文中举了一个例子:我有一个女友,她一辈子最想嫁的人就是阿炳,陪他走过磨难多端的时光,在他用生命悟出来的音乐中幸福到死。我深深的震撼到了。
于是今天,外面有蒙蒙细雨。我坐在十七楼的飘窗上,把《二泉映月》打了一个单曲循环。
我想到了故乡的微雨清新的早晨。呼吸过的空气,留存在身体里的记忆,一个一个都鲜活了起来。我想起了父亲在土地里的操劳,以及他的多才多艺,心性很高,命运很薄的一生。父亲就是用挂在墙头的二胡,勾住了母亲的魂。
我想到了一个人的躯体,皮囊,受多少的苦和磨难,都不会减轻一个人精神和灵魂的重量。没有眼睛看世界,还可以用心去看。就像蚌壳里的珍珠,是泪滴的形状。那些经历的苦痛,只要你去努力凝聚,都会升华成宝藏。
我听着听着,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悲伤,两眼却如泉涌,是一种来自心眼的情绪爆发。是在感叹阿炳的命运,还是众生皆苦的共鸣?
我望着窗外滚滚的车流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无比动容。大悲和大爱一样,漫无天际,无处找寻,却又无处不在。
那些节律,全部都跳跃在心弦上。有些是在述说,有些地方是在呐喊,有时候是在嘶吼。有质问,有接受,有时是低沉的控诉。
听了多遍后,心情趋于平缓。就这样静静的,无悲无喜。不论生活给我们怎样的境况,都必须得兜着。悲也好,喜也吧,都无伤大雅。活着就是一个命题,不管怎样的解法,就不能超越题目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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