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王听了以后说:“你说的情形真好啊!”
孟子说:“既然大王赞赏这样的社会,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齐宣王显然是不愿意去做,因此很不严肃地说:“可是我有个毛病,就是贪财。”
对曰:“昔者公刘好货,《诗》云:‘乃积乃仓,乃裹糇粮,于橐于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方启行。’故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也,然后可以爰方启行。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周人的祖先后稷(名弃)是尧帝的农官,其子孙都以司农为职,但到了夏朝,太康帝废除了农官,农官不窋于是带领部族逃到了西北戎狄地区,后来他的孙子公刘继位,继续发展农业,并将部落从戎狄地区迁到豳地,到了古公亶父再从豳地迁到岐山脚下。
《大雅·公刘》描写的就是公刘迁豳的这段历史。公刘在迁豳之前,大小粮仓都堆满了粮食,然后做成干粮,大袋小袋都装得满满的。另外又收集各种兵器,都擦得磨得亮亮的,然后才出发。
积:露天堆粮之处,后称“庾”;仓,粮仓。裹:包装。餱(hóu)粮:干粮。橐tuó囊,口袋,小曰橐,大曰囊。思:语助词。戢,藏兵也,敛也,如载戢干戈。用:器用。光:明亮,光滑。张:准备,张罗。干:盾牌。戚:斧。扬:大斧,钺。爰:于是。
孟子的意思是说,公刘也喜欢财物器用,定居的时候粮食储备充足,远行的时候带足干粮,然后才出发迁往豳地。大王如果也喜欢财货,就请与百姓共同拥有,您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您还等什么呢?
于王何有之有,等待,如有朝一日。
齐宣王听了孟子的游说,还是不愿意,因此又嬉皮笑脸地说:“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好色。”
对曰:“昔者大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甫,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大雅·绵》说的是自古公亶父迁岐到文王发扬光大的故事。
走马:指逃避狄戎侵掠。.率:沿着。浒:水涯。西,指漆水、沮水西岸。.聿(yù):发语词。胥,相,视。胥宇:即相宅,察看可筑房屋的地基和方向。
孟子引用这个典故,来说明周太王好色,其实有点牵强,重点是他要借题发挥。孟子说,周太王也好色,他迁岐的时候,还带着他美丽的妃子姜妃。而且那个时候,周部族内部,闺中无怨女,成年男子都能娶到妻子。大王如果好色,那么就让天下的男女都各有归属,您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您还等什么呢?
【《孟子》简读之梁惠王篇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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