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

作者: 踢球写诗的小何老师 | 来源:发表于2020-02-01 13:48 被阅读0次

    《传承》

      文/盒子

          我出生在一个特别的年份,听长辈们说起,那时,喇叭裤风靡大街小巷,耳畔萦绕的是衔着方音的叫卖声,烧过的金黄色蜂窝煤整齐地摆放在门口,骑着“永久牌”自行车上下班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然而,这都不是最特别的,那一年头等的大事在于:香港回归。

          在这举国欢腾的重要时刻,我的家人们也不甘示弱,拼了命地查资料、翻字典,目的只有一个:让我的名字与“香港回归”联系起来。经过一番热烈讨论,选取了代表香港特色的紫荆花的“紫”字,以及反映当时人们心情的心旷神怡的“怡”字。对于襁褓中的我而言,这段经历无从拾起,但它之于我的意义不仅是一个具有时代色彩的名字,而是一份独属于我面对这个国家的归属感和使命感。

          后来,每当有人问起我名字的内涵,我总会滔滔不绝地讲上一通,话语间必定提及“香港回归”。取名的经过全然来自家人的叙说,而有一段记忆则意味着我记事的开始。

          那年夏天,邻居们端着自家的板凳、椅子,带上几样简单的吃食,像学堂里的学生似的整齐地坐着,目光一道投向那台随时可能因停电而熄火的显像管电视机。起初,大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喜悦,高喊着:中国队加油!随后,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摇头叹气,唯独那炽热的目光一刻也没从二十来寸的屏幕间挪开。

          许多年后,我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依旧感到心潮澎湃。孰不知这是中国男足的首次世界杯征程,而这份足球基因伴随着国家荣誉感悄然融入我的生命。

          八岁那年,我戴上鲜艳的红领巾,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伫立于人群间,我注视着五星红旗缓缓升起,在风中肆意飘扬。爷爷曾说:“五星红旗是用烈士的鲜血染成的,红领巾是五星红旗的一角,没有他们的牺牲和付出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阳光透过红旗映照在一张张写满稚气的脸上,我们高声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渐渐长大的过程中,父亲带着我四处领略祖国风光。我曾睁开惺忪的睡眼迎接庐山的第一缕阳光,在含鄱口的薄雾间;我曾如一位前往湖心亭观雪的文人,在西湖湖畔想起“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来;我曾透过东方明珠塔内的瞭望口数着黄浦江上的船只,目睹城市的繁华与蜕变。她的模样变得清晰起来,每一处风景都是跳动的脉搏,时刻拨动我心弦。

          生活在和平盛世,不忘回望她的过往。我发现,她只是捂紧了伤口,一言不发。在亚洲之铜贫瘠的滋养下,在那用炮口歌唱的年代里,她没能歇在荣耀的冠冕上,而是咬着牙挺直身板穿过硝烟弥漫的黎明。我歌唱每一条悲愤的河流,尽管我再也看不见,那苦厄的北方和从塞外吹来的沙漠风。

          今年夏天,离开大学这座象牙塔,我登上了三尺讲台。我常常在想:底下坐着的不就是比我小五六岁的弟弟妹妹吗?我究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第一堂课,我对学生说:“我会把过往二十余年看过的世界一一分享给你们。”于是,我第无数次地说起自己名字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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