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一天你会开着心事,而公路无际无边!是不是有一天你会躲着记忆,而岁月缠绕不休!是不是有一天你会看着天空,而孤单四下漫延!是不是有一天你会哭不出声,而生命已经没有了播放键!
这一段是张嘉佳的金句,朋友推荐我看他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嬉笑怒骂中透露出青春苦难里的幽默,聚散,人生无常。因为他的那一个个渗透着青涩,悲伤的青春故事而欢喜得一塌糊涂,心里感到莫名安慰,又出了一个懂得青春疼痛的作家。
他笔下的故事很现实,很烟火气,还有股子颓丧,但却又说中了我内心的秘密一般,让我感到那种无奈的心绪有人懂。那个时候,刚刚从大学的象牙塔里走出来,总是喜欢读一些平淡却真实感人的校园故事。暗恋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笔下的这种无疾而终的爱情岁月激起了无数人的内心共鸣。
女生喜欢长相帅气,个子高高,皮肤白净的男孩子,男生喜欢笑起来有甜甜酒窝的女孩子。“我喜欢你,是因为那一天阳光打在你的身上,而你恰巧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这种带有梦幻泡沫的色彩让那时候的我心驰神往。
后来,工作了一段时间,诸事繁杂,在俗世生活里打滚,每日劳劳碌碌,也没有那么闲暇美好的心情独自品尝过去的岁月。我喜欢上了读一些工具类的图书,实用教程。要的是掌握快速去处理好工作上事情的能力,去学习一些方法,写报告,做图。
再后来,我感到孤独,没有功利心地浸泡图书馆,开始喜欢读一些现代诗。因为内心浮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那时候没有遇到爱情,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想要完完全全地放空,想要寻找到一种“他人也懂我”的共鸣。方文山,林夕的诗我喜欢读,一行一行慢慢地体味那浓重的思绪。短短的几行字,文字很清丽,画面感浓烈,想象奇特,又富有人生哲理。
“烟味,如铁线般死命地缠绕。黄昏,对你的熟悉被慢慢,慢慢磨成,一把锋利的刀刃。我用来剖开横切面的青春,开始寻找与你相遇的年份。在最最最外圈的年轮,我却看到紧紧相依的你们。原来,在这一生中,我只能是你,其中一圈的认真。”
读完说不出的思绪万千,心绪难平。我想,如果那首诗放在更早的时候读,大概体味不到里面蕴藏着的孤独额,失落,伤感和无可奈何。
近来,我开始对散文似的故事有了重新的认识,不像上学的时候,老师一朗诵名人作家的散文,除了矫情刻意煽情之外我没有感受到其它。老师曾经说朱自清的《背影》和《荷塘月色》是值得去多回味和体会的,我真的有努力发动大脑想象那种空气中弥漫着清幽和美好气息的景色,但实在是不来劲。在那种翠绿的自然环境中,我没有感受到爱与生命,只有单调和无聊。
高中的时候,看一些青春文学,饶雪漫的《左耳》《沙漏》《少年的裙摆》,里面的少女很叛逆,也很自我,喜欢奇装异服,纹身,抽烟,和男孩子混在一起,那种扯不清楚又暧昧无比的青春男女关系,我喜欢读这些慵懒的,带点颓丧的文字,隐隐从这些深深浅浅的忧伤中得到了慰藉与救赎。
读那些文字,有羡慕,也有害怕与哀伤。羡慕她们像刚刚生长出的小嫩芽,感受着微风轻抚,充分吮吸着阳光雨露,在辽阔的天地间自由野蛮地生长。充分享受那种想爱就爱的自由,没有如我一样求学时的规矩束缚。
但内心又充斥着些微的害怕,抗拒堕胎,辍学,社会上流浪等一切不稳定的生活因素,这都是充分享受自由的代价。女孩们用尽力气去爱,最终还是幻灭一场。坏孩子像一团烈日火焰,她们感情充沛,主动挑逗,任情任性,肆意妄为。乖孩子懂得假装和讨好,为爱隐忍克制,独自躲在一隅默默承受痛楚。这两种我都害怕,害怕和大人的价值相逆,害怕同龄人犹疑的目光,害怕独自忍耐,文字放大了华丽的哀伤。
年龄渐长,时光拉长。近来,再不会去读那些充斥叛逆,浮躁,和逾矩的情爱小说,不喜欢追求刺激,越来越喜欢宁静有规律的生活,喜欢散发平和气息的文章。就像《七月与安生》中安生寄给七月的信上写道:现在再也不想认识陌生人,是时候该找个地方安顿流浪的身心。
现在再回忆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却觉别有一番风味。那清清幽幽的夏日清凉和一池的月色让我陶醉,原来,读散文是需要心境的。年少时只有求学时光,没有经历世事繁杂与纷扰,就喜爱那种红尘滚滚的文字与故事,让自己沉醉在她人的故事里也轰轰烈烈一场。
现在,人世的繁芜也体尝过了,就想要享受简简单单的生活。三两知己好友,在春光明媚的午后,偶尔可以和她们坐在几张藤椅上品茶,惬意交谈。散文里描绘的青砖黛瓦,小桥流水的江南激发我的神往,鸡鸣狗吠的弄堂让我也想要去探一探那乡野的生活气息。戴望舒笔下那那长长的《雨巷》,寂寥的雨巷,安静,神秘,高跟鞋敲击在青石板上笃笃清脆的声音,还有像丁香花一般的美丽姑娘。
加布瑞埃拉•泽文在她的《岛上书店》中,借男主人公费克里之口说道:“很久以前,我第一次读到《咆哮营的幸运儿》,这部小说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其中几个有趣的角色名字。几年前我又读到了《咆哮营的幸运儿》,我哭得很厉害,你会发现我那本多弗超值版上有泪渍,依我看是人到中年多愁善感了。不过我觉得我后来的反应也说明了读小说需要在适合它的人生阶段去读。”
我们在二十岁时候有共鸣的东西到了四十岁不一定能产生共鸣,就像读书的时候读散文无感,现在读散文心绪很宁静。书本如此,生活亦如此。
我喜欢这种简单,岁月不语,那一团团的美,花团锦簇地开在心间,在追梦的旅途上伴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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