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贼心”的亦步亦趋
中学,少年的我,分外的爱看书,文静、学习成绩优秀,是“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被摆放 在“圣坛”上,但是,在某个场合,某个时间,心底深处盘踞着的那一条蛇仍被会不可理喻的势不可挡的活过,来猛扑过来,既管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已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我当着我妹妹的面要把小姨家的新颖的趣味扑克牌“带走”,她苦劝我不要,说姨知道会不高兴的。但是我不管不顾。
我和妹妹到已工作的同学家里玩,听歌。回家后,妹妹发现同学的磁带已飞到我家了,她再三问我这样对得起我的同学吗,我说她反正也听厌了,再说也不值几个钱。
中学阶段,因为学业的繁重,我也没到家和学校之外的地方活动,所以统共也只有这两次“下手”的事。我奇怪,我在学校其实是有很多次对同学下手的机会,但我从来不,在家里,母亲做生意的钱可任由我拿,可我从来不。
我还是心有畏惧的,是向善向上的,只是那条蛇会在那一刻活过来扑过来,但是事后我却没有忏悔、自我谴责,我在物欲的诱惑下选择性的迷失,在物质的拥有中无良的陶醉。
因为是住在了县城,很多的亲戚来城里都要来我家歇歇坐坐喝口水吃个中饭,如果是母亲这边的亲戚 ,父亲在她们走后,总说,你以为她是来看你的,实际上来混饭吃的啊,脸皮薄的还知拿点东西来,有的人只当应该,当然如果是他的亲戚,他就不会说了,但是母亲就会说,他只是吃一餐饭,我要费多少力去做啊,人家还会说你招待不周啊,住城里不容易。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六姨夫,他只身一人在城里工作生活,有时难免会想到我家里来混下饭,每次他来,父亲边客气地招呼他吃饭,边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我挤眼睛,呶嘴巴,做出厌恶的样子,然后父亲到厨房,借口喊我进去帮忙搬碗筷,让我把好吃的东西在厨房先吃掉,比方说鸡腿鸭腿什么的。吃饭时,父亲客气而生硬地请他多吃点,而做为小孩子的我是不会掩饰自己对他的嫌恶的,对我的六姨夫白眼相看,慢慢的,六姨夫也就来得少了以至于后面不来了。
1994年,要去读大专了。90年代的大专,在当时还是计划内分配工作的,还不错。
父亲送我,母亲炒了两一大罐肉食让我带到学校去。
父亲同事的女儿和我考在同一所学校。父亲的同事也是半边户,老婆在农村务农,孩子比我家还多,经济上比我们家差一点。
她们父女和我们同行
凌晨三四点上的车,八九个小时的火车 ,在车上,我们分别只是买了一包花生米和豆腐干大家吃。
然后换乘大巴车。
父亲和我坐一排,她们坐在侧对面的一排。
父亲许是饿得受不了,他从大行李包里取出一罐熟食,用右手挡住脸以免被她们被发现,用左手抓起一块块红烧肉往嘴巴里送,我大惊,觉得这简直是掩耳盗铃,皇帝的新装啊。父亲以手肘碰我,示意;我有点害怕,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学着父亲的样,不敢发出声音的吃了。
晚上,大家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那两罐菜我自然不会拿出来的。
等到父亲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象恩赐般用饭勺从罐里挖出一些肉来给父亲同事的女儿,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晚上,我照旧去罐里取肉时,发现所有的菜都腐臭了,九月初的秋老虎天,热不可挡啊。
我把这两罐腐肉倒进垃圾箱时,想起在车上父亲掩面吃肉的景象,首次在心里有了自我反省并鄙夷的念头。
大一的时候,高中的一个同年级的校友远道来我们学校玩,记不起她到底来玩什么和什么人玩了,反正是本来认识,但关系一般,可是异乡遇故人,还是很亲切,她要搭着我住宿一晚。
找到我时已是晚上六点多了,她还没有吃晚饭,我热情地带她去小餐馆,帮她点了一份蛋炒饭。
在她吃的时候,我说,班里有点事,我去下就来,你慢慢吃,等我。
等我再来的时候,她早就吃好了并自己买好了单。
这个同学在我寝室住了一晚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任何她的信息了。
以后,这个成为父亲教育妹妹的例子,你看,你就是没有你姐聪明,不知道借口有事去就不用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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