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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所不允许的事

长大了所不允许的事

作者: 莫生xs | 来源:发表于2019-04-04 10:00 被阅读0次

    寒食时节,梨花满枝,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人间天上,通透辉映如此。

    在春风抚大江题字的亭外,伫有一名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心思颇重,背着一只比寻常学生鼓重一些的书包,手里拿着一串手链,绳子已断链,红色的丝丝缠绕,透着诡异的妖娆,绳子毕竟是绳子,不是书里的妖怪,笔下的神仙,无法还原,少年韶华容颜,本是喜乐无忧的时光,可是面色间却带上了一丝丝的悔懊之意,其实手链断了些时日了,别人送与他的,当然也不会讨要了回去,断了只是于心难安,连珍惜都没有机会。

    小道如羊肠,心绪难直是少年。

    此处小镇风景秀丽,春天更是莺歌燕舞,琉璃彩云,小道在一片竹林之间,地上冒出了不少竹笋,于小道弯转走去,遥见白墙黑瓦,好大一座学堂,世外桃源之所,附近再无另一所学堂了。

    他望着学校的活动大厅,面有所思,出神时心想:“下午1点便是今年学校周年活动,她会上台表演吗?”来回踱了几步,“若是见了她向她道歉或许是个好选择,生怕又丢了脸份?索性放过这次机会?下次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反正思来想去也不曾有个结果,缓步走向教室,学校里林木森森,一片绿意,心情舒畅泰极。

    少年的学习成绩极优,就是远近都有流传,不如说就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少年愁却不会因为一丁半点的不同而不再了。下午活动,他要负责演讲,平了平思绪,他就准备熟悉一下稿子。

    学生时代最常用的一段成语谚语这样写道: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原先是描述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几年而过,人生仿若初见便已老去一般。但是果然对于枯燥的学习生活来说,更适用于描述空闲时光的飞逝,繁忙的学业与活动猝不及防的到来。

    下午一点很快到来,活动的布置无外乎往常几样,远道而来的教育部领导致辞,校长致辞,而后主持人宣布活动盛会正式开始,拉开表演的序幕。一样样精彩的表演在少年眼前呈现,竟有点恍惚,歌也好,舞也好,就连快板小品都触动着他心底的心弦,原本是美好欢乐的时光,却让他有一点点的愁绪,紧了紧他手中的红绳,猛吸了一口气,马上要论到他上台做演讲了,他得去台后准备登场了。

    来到后台,稍作准备,他就站与即将登场的区域,等待着上一场表演的结束。此时他眼神柔和望着台上,笑意盈盈竟不自觉,青春的故事,红绳的原主人,皆是他掩不住的欢喜。表演结束了,她走下台来,迎面而来,现在是主持人暖场环节,他们有短暂的,足够的时间寒暄。将春天的部分温暖送与他们,时光定格,期盼阳光挥洒,如此一副画面,彼此老去时会无尽念想的容颜。

    应了那句日月如梭的老话,活动很快结束了。她其实不曾怪罪他弄断了红绳,又怎会怪罪,她就是喜欢他,不讲任何道理的。甚至她还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对少年来说太过于禁忌,可满心欢喜如林间小鹿般可把整个校园都撞遍了,诉诸世界才算满足。

    回去时,下了雨,寒食时间清明时节雨纷纷,一扫早晨上学时的阴霾,他走的欢快极了,依然的韶华面容,而后风尘上脸,喜乐无忧。

    到家后,淋湿了头发,天色也已晚,可妈妈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回来,被雨水冲刷的寒冷也一扫而光,妈妈早已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小家小户的可口饭菜,已是人间烟火最温暖的极致。爸爸早已在桌前喝酒吃菜,妈妈揉了揉他的头,假装生气地笑骂道:“又没带伞,头发淋湿了会感冒的,太不听话了。”此时雨停了,气温尚好,带着吹风机、毛巾、脸盘,牵着少年的手去往井边。

    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年轻的妈妈也不嫌吃力,悉心的为他洗着头,轻轻的说着一些让他注意身体的话,还笑说他这样以后是不会有女孩喜欢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懂得女孩心思?少年也笑,妈妈这时候是最温柔的,平时管他学习凶极了,所以他有时宁愿多生病,妈妈就真的是天使了,当然凶他时,其实也只是严厉的天使。他低头支支吾吾道:“妈妈,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她也喜欢我,她今天还亲了我一口呢,她好看极了,就像……”脸红的要垂到地下去,声音小到只有妈妈听得见,“像春天的桃花一样好看,像梨花一样白皙,像绿柳一样身段纤细美丽。”妈妈又揉了揉他的头:“那好啊,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妈见见?”他高兴的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叫刚开始暗生情愫,还要时间呢,我还得取得她的同意,妈妈你再等等,她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洗完了头,妈妈用吹风机细致的给他吹干头发,这是他最享受最开心的时刻之一,还有就是躺在妈妈怀里给他挖耳朵了,都很舒适很温暖,像重新孕育在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一样,仿佛受到了这世上所有温暖的照料。人间烟火全无,应是天上人间。

    吹完头发,远处的天空竟绽放了一朵朵烟花,不知是何处何人竟在这个时候放烟火,爸爸也童心十足的赶紧从屋内跑了出来,向少年问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烟花?弄不好有什么晚会,顺道在那边买些吃的罢。”少年怎会愿意错过这样在此处罕见的有趣事,当即答应,妈妈只是提醒道:“别饿了肚子,记得早些回家。”他与爸爸便满口答应,迫不及待的要跑出去一探究竟。

    烟花太绚烂了,可刚才为什么妈妈用井水给我洗头,却一点也没有井水的冰凉,井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落在脸上还显温热。

    他猛地回头,看到妈妈依然站在门口,温婉无言,笑意令夜晚也吹起了和煦的春风,他急急怯怯的喊道:“妈妈,我想你了!你凶极了也温柔极了!你别惦念着我,我很想你!”妈妈也不奇怪他这无头无脑的言语,只是笑,烟火璀璨,夜空果然饱负人情味,骤然月满星稀,映着少年的眼神明亮,映着眼里妈妈的面容模糊。

    梦醒,倏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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