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回忆录·他夏了夏天
文/莫纯央
不一定非得十年后去怀念那些人,对不对。
时间大概过了两年,我来反刍细数你我之间的机缘,有何不可。
你的名字叫作沐洗尘,你我相遇的那天艳阳高照,阳光撒下的温度刚好灼伤了人的心。我一步步踏上楼,抬眼,秋色顺着洁白的领子,流进那少年的胸膛。
凡心萌动。我只能低垂下眼,加快脚步。
那一年,沐洗尘十五岁,白衣少年郎。而我暗自记下他的模样,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观望。
于是在那之后似乎总能碰到了。
排队打饭时,数着你身后,我身前隔着几个人。想象着清瘦的背影那一面是张什么样的脸。你会不会回头,会不会发现我总是站在你的身后,会不会看见我乌黑的短发和我乌黑的眼睛。我抱满作业本时,经过你的教室,心虚地放慢了步子呢。走了很远很远之后,在心里描绘着你低眉写字的神情,一定认真,一定迷人。猜测着你会不会趴在桌子上入睡,睡得像猫咪一样安详。存心制造的偶遇,那点心机也都同旧时光一齐埋葬了去吧。
一支素笔,仍写着你低垂的睫毛,你落拓的影子,你清澈的嘴角和你如墨的眉梢。
那天傍晚,太阳落下去了。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喧闹一如既往地开始沉静,代表着晚自习即将到来。夜色的来临让失落控制了我,惆怅,十分的惆怅。人群活起来,下课铃声回响在我们心中很久,谁也不知道余音未绝时上课铃是否会响起,所以我们欢闹着,仿佛压力与迷茫会在狂欢中死去。
总之,好像都染上了一种寂寞。
我暗自想着,暗自叹着气。这时,你从后门进来,穿过座位从我的身后出现。一句话都没说,但温柔将明天的值日牌放到我桌上。你要转身离去了,我叫住了你。
“喂,” 你停住,转身看我。我起身,离开座位,向你走去。
我的牙齿咬住了下嘴唇,慢慢的弯起了嘴角。面前的少年缓缓地俯下身,侧耳靠近我。
“生日快乐。”
我看见你笑了,于是说完这句话我便低下了头,不敢看你。然后头顶响起你轻轻的声音,“谢谢。”你离开了,身影融进夜色里。
可是那天我的脸红了很久。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孔雀楼,里面安置着年少时的恋人。无论是恋而不得的,还是相伴而行的,他们都乖巧地呆里面。我的公子,你的红妆,到底都是青春里最隐秘的心事。哪怕后来,此种回忆总是最撩拨人心,总是逼得我去回答,旧时光是因为遗憾才觉得美好,还是因为美好而显得遗憾。
2015.07.2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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