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教室,熙熙攘攘嘈杂的人声,以及屋外不时吹过的寒风呜咽声,影片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徐徐开播。我带着不用听课而轻松的心情,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影片,却随着故事展开,心情愈发沉重难过,仿佛窗外的寒冷渗进屋里,使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却又感到无限悲哀。
这部影片真实记录了1942年发生的河南大灾荒,事实上,这是一段被很多人遗忘的历史,然后这场使千万人流离失所,横尸遍野的惨痛旱灾的确在河南这块富庶的土地上发生过。
天灾也许还能够用“逃离”来解决,但是战争带来的伤害却是避无可避。即使河南已沦为半壁江山,仍是国民政府手里的粮食支柱,从河南征购的粮食支撑着整个西北的军队,官僚和城市。天灾来时,农民手中仅有的余粮也被搜刮殆尽,军粮供给亦不可少。当时的国民政府,从蒋介石开始,对于这场饥荒带来的灾难就处于“甩包袱”的状态。他假装不坚信的态度也并未避过《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当面递上的血淋淋的灾情照片,中国人向来就是乐忠于报喜不报忧。即使是最后拨下的救灾粮食,要支付军粮开始,打点上下级关联,最后到达灾民手中的已是寥寥。
本片用了两条线索来陈述整个影片的内容,分别是河南延津的土财主和他的长工一家,还有就是当时国民党的政府官员。这两条线索形成了两个极为强烈的反差,当财主和长工一家在逃荒路上饱受饥饿的折磨和亲人阴阳相隔的痛苦时,国民党的政府官员却在繁华的重庆整天歌舞升平,明知有如此严重的旱灾却置之不理。两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颇具讽刺意味。
逃荒的道路上,老财主的亲人因为无法忍受严冬与饥饿的折磨,相继凄惨地去世了。到了洛阳,昏庸的政府竟然不放灾民进城,军需官甚至还要从灾民当中挑选年轻的姑娘去供他消受,赤裸裸得置灾民于水火不顾,最后老财主不得已,将自己的女儿卖出去了,也只换得五升小米。最后老财主最终成为了这个吃人社会的牺牲品,在自己的孙子也不小心被他闷死后,他彻底地悲伤和绝望了,去往陕西的道路也被官兵封死。最后,它心灰意冷地孤身一人,在这冷漠充满寒威的世界上回头走去。此时的他只求一死,只想死得离家乡近一点。
日本人的残暴行径令人瞠目结舌,他们纯粹把中国人当牲口看,对着手无寸铁的灾民投下一颗颗致命的炸弹,接着又用机枪扫射,实在是毫无怜悯之心,连灾民都不放过。后来栓柱被日本大佐一剑刺穿喉咙的画面实在是残忍至极,试问日本人心中到底还有良知吗?这不禁让我想到高中历史课本上想到的一则故事,日本占领南京后,两名军官比赛杀人,不分胜负,又继续比赛,可见他们已经是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
我觉得这部电影和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有些相似,同是反映的旧社会的悲哀,同是描述的一个人从充满希望走向堕落的悲惨历程,只是不同的是,《骆驼祥子》是人格的堕落,而《1942》则是心灵的堕落,从希望走向绝望,被这个吃人的无情社会吞噬的过程,同时也深刻揭露了当时国民党政府官员的昏庸。
国难当头,在官员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下,是无数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河南灾民在逃荒路上的茫然和饥饿。事实上,这场旱灾,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天灾,更是可悲的腐朽和旧社会的写照。当老百姓的泪已流干,心灰意冷,生活的前途早已失去光明的色彩时,那些达官贵人却只是一味地继续自己糜烂的生活,这是个别人的悲哀,也是国家的悲哀,更是整个民族的悲哀。
今天丰衣足食的我们,不妨想想,在那个时候,几千万居无定所的人,游离在熟悉的故乡,陌生的道路上,只为了一顿饱饭而奔波,在逃荒的道路上最终凄惨地死去,成为野狗充饥的食物。当你通过屏幕,跟随那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群行走在逃荒的道路上,你或许就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悲哀与绝望。
最后的画面是老财主牵着小女孩的手往远处走去,是绝望也是新生的希望,也许在远处,是漫山遍野的桃花在盛开。出了教室门,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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