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老家寄过来一包红薯饼。油炸的。
她说这次又炸糊了。炸糊的都留在了家里,她只把好的寄给了我。母亲每次炸东西,第一锅总是会炸糊,黑黑的一团。我想说,这种风格颇像她的性格。母亲是个急脾气。
去年母亲也寄了一包红薯饼给我。送了一些给朋友,剩下的吃了好久。
朋友问红薯饼是怎么个做法。济南人不吃这个。我也没有做过红薯饼,想来是和红薯丸差不多的,都是红薯泥里掺些面粉和白糖,无非是形状变了变,红薯丸是个球,红薯饼是个饼。
说起来容易,最难的是将它们做得既有型又好吃。以前尝试过做红薯丸,不是做得太硬口感差,就是做得散了伙一团糟。做饭是个技术活。
记得从前母亲做红薯饼不是油炸,而是油煎。平底锅里放少许油,红薯饼慢慢煎熟,外皮是焦黄色的。
每次吃红薯饼,总是会想起一些事情。
记得有一年将近年底,学校里放了假,我跑到红的家里等她。那天下午她就要到家了。我和红的母亲坐在她家的小厨房里,红的母亲在做红薯饼。平底锅放在灶火上,红薯饼被热油煎烤得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小厨房里很暖和,外面也没有风。四周很安静。红的母亲做的红薯饼香酥软糯,我一边吃,一边和她聊天。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红大声的呼唤:妈——
每每想起这个场景,我就会觉得温暖和心酸。它就像一幅永恒的画面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红的母亲和父亲后来都相继病逝,那个曾经装满了温暖和欢笑的家如今也成了一座荒屋。而王村,她的出生地,也成了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
后来,我写了一本关于王村的书,虽然答应要送她一本,但是迟迟没有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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