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女作家张晓风有一篇写木棉树的文章,开篇便说,所有开花的树看来该是女性的,只有木棉花是男性的。
对于这话我原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所见之花,大多矮如灌木,也有高些的,如鸡蛋花,如夹竹桃之类,或虬枝盘曲,或直立挺拔,但大多枝干纤细,仍有柔弱之态。
不过,这天见到的火焰木却让我忍不住想到,它是不是也该归为木棉的兄弟树呢?
它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但凡经过,想不注意到它都难,整株树呈塔形,亦如伞形,那么高大,那么伟岸地立于一遍翠绿之中,尽心尽责地庇护着身下的灌木,艳红的花朵点缀在一片碧绿之中,三五成团,雄雄烈焰仿佛随时都可能穿叶而出。
火焰木,就这么骄傲地宣布着它的卓尔不凡。
只是,走到近旁的时候,掉落一地的花朵却有些让人心惊。
顺手捡起一枝,想必火焰木便是因花得名,但见此花:花冠处是亮丽的橙红,底部则呈金黄之色,更妙的是每枚花瓣的边缘都镶有一道漂亮的金线,乍一看,外形有些像郁金香,但似乎又更加热情奔放一些,若持柄在手,仿佛正执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炬,隐隐地照着前方的路。
起初,大约它们大约不晓得自己自枝头飘落,便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故而那些掉落于灌木丛中的,抑或是委身于足下草地的,看起来就宛如在生一般,仍不失其鲜活亮丽的本色。只是渐渐地,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失却了养料供应的它们,蓦然发现自己原来已然脱离了母体,身在异处,方才不甘地收拾起满身的光芒,如一柄柄燃尽的烛,渐渐地枯萎下来,化身春泥。
以往见到掉落在地的花或者是花瓣,总有些惋惜与不舍,后来看张晓风的散文,说是儿子小的时候,没有物权观念,路还走不稳,却老是要去摘花,便严加告诫,但是,后来儿子很不服气的发现那做妈妈的在摘野花。
真是佩服张晓风的机敏,她居然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解释的办法。
"人种的,不准摘,上帝种的,可以摘。"
以至于儿子以后每次想摘花之前,总要问一声,这是人种的,还是上帝种的?
母子俩的对话不长,却深得我心,此后偶尔还随机应变,说服起自己来真的颇有效果,比如眼下:落花,人摘的,不可以,上帝摘的,可以。
从此,总能做到见花开欢喜,见花落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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