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走进酒馆,来到那人桌前。径自倒了杯酒,对面的人抬了抬眼,什么也没说。
半晌,那人喝足了酒。有些醉意,问“决定了,不后悔。”
梁没有答话,又倒了一杯酒,放在那人的面前。
“好,头一次看到有上赶着来做我这一行,奇了,真是奇了。”那人大笑许久,突然停了声音。“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将要做的是什么行当?”梁点了点头,看着桌上杯中的酒,不语。
那人收起了随意,看了看梁,放下一把破旧的刀在桌上,抄起桌上的酒壶,临走时对梁说了一句话“你应该没有家吧。”说完,踉踉跄跄走出了酒馆。
梁鼻子一酸,家?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梁眨了眨眼,手中的刀冰冷入骨,但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了。梁不知是怎么走出酒馆的,只记得,手中有一把刀。紧了紧握刀的手,向远方走去。
这刀客,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每任刀客,孤身一人。用着一把不知传了多少人的破刀,守着一种信念,每个刀客在传承的时候都会说“等你死了,就把这刀毁了吧”却没有一个人毁。
刀客,很多时候只是对事情做出一种客观的评价,代代相传的刀客积累了无数的声誉。故江湖之人多愿承认刀客的话,因为那是一种隐形的公正。
梁依旧在想刚才那人说的话“既然做了这江湖的客,那就是我的后生。我便说些规矩与你听。一是做了这江湖的客,那便只做一个客,不要去尝试插手任何是非,这是一个客人基本的要求。只做出公正的判断。二是这儿女之情,能没有就没有吧。三是等你死后就把这刀毁了吧。这客人当的久了,主人会不开心的。”
梁沉迷许久没有答话,那人也已经离开多时。
他想,那人漂泊了一生,该回家了。
梁被人缠上了,那是一个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梁不会拒绝一个女子的请求,但也不会过度的接近。一路上多半都是那个姑娘在说,而梁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上几句。而梁也无法做到将她抛在荒郊野外,也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为了心里那些可怜的道义?不,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个姑娘,我们暂且称她为安。梁与安到达了一个城镇,找到一个客栈。梁还是没有甩掉安,梁想。只要她不碍我的事就好。
梁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处山庄。山庄主人在这江湖之上颇有盛名,此次邀梁前来,只是为了探一探梁的底,在梁从酒馆接过那把残破的刀时,这水,就已经变得不平静。上任刀客的不作为使江湖中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不知梁的出现又会给这江湖带来什么。
庄主祝安出门来迎接梁,拱手道:“到了此处,便无需感到拘束,请。”祝安眯了眯眼睛,从外表看上去,竟有些和蔼可亲,梁回答“在下只是客,在此叨扰二三,望庄主见谅。”
祝安听到这话,面色不变。眼角带笑,不知心中在打什么算盘。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安身上。
“这位姑娘是……”
“不必在意,我们二人在途中相遇,不过顺路而已。”
“在下以为两位安排好客房,在此休整一晚,明天再谈论正事。”
梁没有拒绝,走在祝安的身后,进了这座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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