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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民以食为天”,告诉我们吃饭就是天大的事儿,所以我一天尽琢磨吃啥了。以前李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变着花样给牛顿做“好吃”的。现在李先生天天在家,我也不用挖空心思了,只需简单一问:“中午吃啥?”“晚上吃啥?”不问不行,我家是典型的男权社会。也只有在这个问题上李先生不会嫌我打扰他,每每认真思索,谨慎作答,整得跟解高考难题似的。他做完,我再抄答案。但是经常又被嫌弃抄答案也不会。每当他亲自抄勺上阵,我就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加炫耀。我正呼噜呼噜地吃着呢,他还在喋喋不休:“要在国内,这用酸豆角更好。再加点辣子……”我一边嗯哼着,一边想酸豆角和醋没太大区别啊。再看人家吃东西,好一个细嚼慢品,唇齿余香还能咂摸半天。而且爷俩一样。我终于知道,吃货也是天生的,而且吃货也有高低之分。我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做个低级吃货了。
昨晚小牛顿要吃炸鸡腿,我脑子里一边想像着那金灿灿的场面,一边手底下就出炉了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小牛顿问:“这好吃吗?”然后就没然后了。幸好,他没问“这能吃吗?”我心甚慰。了解我的朋友就在追问味道如何,说实话,味道好得不得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偷偷地说卖相不佳是因为工具不行。记得有一次我正做饭呢,有个美国人按门铃推销保险,还非跟我套近乎,说喜欢中国菜。我一激动差点邀请他共进晚餐,就在这时警铃大作,我家报警器响了。那个美国人一听,知道快到手的中国饭泡汤了,麻溜地走了。我家的烟雾报警器真的比警犬的鼻子还灵,你要胆敢心存侥幸立马被它揪出来,有时浑然不觉还被吓一哆嗦呢。怪不得不少人是先把报警器拿下来,再痛痛快快地做中国菜呢。很多中国人都是来美之后才研究怎么做饭的,有天赋的很快自学成才,没天赋像我这样的就一直在黑暗料理的漩涡里挣扎。
美国人也炒菜,但多数时候是烤或者蒸。把土豆放上调料,扔烤箱20分钟,开吃。这是最简单的。难点的,记得在一个朋友家吃过一道三文鱼做得特别好,放上料和柠檬,烤箱里小火煨一两个小时,做出来入口即化,像冰激凌。回来我就照搬,结果毫无意外,完全做不出人家的味道。记得几年前在表姐家吃了一辈子难忘的炒豆角,我都试验了好几年也没有成功。当时帮表姐洗菜,我还说呢,这些豆角得炒两大盘,根本吃不了。表姐说,洗吧,这些都不够吃。当时还想真是想不到,表姐这么苗条,饭量这么大。事实证明,不够吃是因为太好吃。大概是我姥爷的厨艺隔代遗传给了表姐。美国人不愿把时间花费在吃饭上,还爱吃生的,常见的生菜小胡萝卜也就罢了,菜花西兰花也生吃。学校里孩子们有免费的午饭,但有些妈妈会特意给孩子捎饭,说不愿让孩子吃can food。我以为孩子带了啥好吃的呢。打开原来就是两片面包,几片生的彩椒。人家小孩拿起彩椒咔嚓咔嚓就吃起来了,把我看得目瞪口呆。有人选择不吃can food,有人却靠can food维生。疫情来临,can food 大概更热销。我就有一点感到很奇怪,如果你都不囤吃的,你囤手纸干啥使呢?
早上起来,我下定决心给牛顿蒸个带着妈妈味道的鸡蛋羹。记忆里总有一只绿底白花的搪瓷小碗,里面盛着我妈做的美味的鸡蛋羹。当然啦,我妈早已把这个记忆给彻底打翻,只因我妈给牛顿做过一碗鸡蛋羹。不过我仍固执地追寻着那不可再现的味道。我做的鸡蛋羹,又有蓬窝又有水,我很不满意。但是看牛顿吃得嘶啦嘶啦的,我就满意了。下次继续努力。记得很久以前看美国人在餐厅吃早饭,一碗谷物圈倒上凉牛奶,看着就觉得肠胃不适。可是这也成了牛顿爱吃的。李先生也跟我讲,他刚来美国,有次活动看见那种一片片的白色“巧克力”想着应该不错,就拿了不少,咬一口就傻眼了,太难吃了。以至于每当我要买奶酪,他就极力反对。可现在居然就跟着儿子喜欢吃了。你说这种情况下,复古“妈妈的味道”是不是特别迫切,特别重要?儿子,等着,老妈的暗黑料理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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