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 星期二 晴
占珍来玩,她家和我家只隔了一趟房子。她和二姐差不多大,是八姊妹中的老四。他们家的老五比我大一岁,老六又比我小一岁。当初她们的父母为了生儿子,一口气生了八个女儿。老九这个儿子出生后没几年,他娘就死了。姊妹们就轮流当起了家:老大嫁走了轮老二,老二走了轮老三……虽然人多,日子却过得有条不紊。
她和二姐都到了出嫁的年龄,在一起的话题就是她们最关心的婆家的事。二姐嫌哥哥(姐夫)不懂礼貌,“人家里元(我们的姨夫,因同是老岳家人,又和我们同辈,父亲便执意各亲各论,让我们仍喊他哥哥。又因他常为一些琐事来叨扰,令父亲很不喜,连我们这些孩子也受了影响不大喜欢他)是不好,也该出去送送人家,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
又嫌哥哥说话太浊,(呛人的意思)一点不幽默……我倒觉得他只是和我一样“木”,嘴巴笨。
那一天他来说又要去东北,我本来不打算和他说话,也没什么话和他讲,但二姐假装不理他,大家都默不做声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鼓起勇气问了他一句“哥,你还上那里去啊?”
他没听懂,问我“上哪?”
我一下窘住了,但又立即提醒自己,要假装自然点!后来又说了什么我也忘记了……
占珍又说秀云女婿竟说秀云脊梁上灰多,让我们感到惊讶,一下都羞红了脸。这个王运清和姐夫是一个村的,而且是一家子。有段时间两人每天都一块来,各人去找各人的未婚妻做工作,动员结婚。这家伙倒是嘴巧,可大家背后却说他太能“癫痫”(轻浮不稳的意思)!……也是,还没结婚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真是丢人!
我想起了杨子。这家伙可机灵了!小小年纪就在车间里当班长,领导着一群厂里年龄最大的妇女!可他在我面前说话却很害羞。
4月15日 星期三 晴
姐姐说村里奎复和秋华是自己恋爱的。原来秋华经常去奎复家找他妹妹玩,晚上回家害怕,奎复就去送她。有次奎复问她“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呢?”秋华说“找个你这样的不中?”“不中不中!”奎复说,秋华家就她一个女儿,人又长得好,他不敢想。秋华说:“你找人去说吧,保证中。”
奎复只当是玩笑话,谁知再见到秋华,秋华就问“那个事你说了么?没说算完吧!你找你的,俺找俺的……”看她真生气了,奎复才明白,赶紧找人去她家提媒。结果如他所料,秋华同意,她父母不同意。秋华便帮他出主意,他来了勇气,找到未来的岳父岳母道:“您说吧!中还是不中?反正她乐意!”
最后家里人拗不过他们,两人就成了。
4月16日 星期日 晴
素琴娘说,有人找婆家竟论斤要钱——十元一张的一斤半!大约六七千块钱。真新鲜!
姐姐说“只要看中了人,倒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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