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从街上回来,走着走着,天就黑了。路灯在白昼与夜晚交接的时候,一闪身就亮了,渐渐地明了。
一个人走在路上,是寂寥的。打开软件来听林清玄的散文,优美的伴奏,弦律低扬,即使没有文字的朗诵,仿佛也能听出深情的故事,感受到生活的美来。脑海里,岁月的长河尽在那里闪动着它的光辉,令人无限的遐思,因而,人又是充满的。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写出这样美的文章呢?
城西 衙前河路边还匍匐着南瓜的藤蔓,有意无意的开着三两朵鲜黄的花儿,想必是结不了南瓜了。一户人家的围篱上开着一丛白菊,总觉得没有野菊花美,野菊花点点金黄,自然又温暖。红薯已经开挖了,藤叶闲搁在路边的栏架上。菜园里萝卜翠绿。茼蒿菜这两天也长了个。其实在秋天更能感受到生命的荣枯盛衰。
走到半道的一处凹口,望着黑黢黢的山影,山脚下散乱着灯火人家。在夜色的空间里,寂静中更容易让人思想。
现在走的是一条可以跑小汽车的水泥路,而山林间的那条小路早已荒废,那是上小学时必走的路呀。灯火依稀,也仿佛可以映照出早年时煤油灯淡淡的昏黄。要说,二三十年来,变化真是大呀。我想,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眼前的乡村,那时的社会,又将是怎样的啊?不知道到那个时候,现在的我还在不在人世呢?
人在夜色中,感到空间无限的大。置身其中,又让人感到变化的小。那山那谷,那村庄河流,依然还在那里,没有改变。大体的形貌,未曾有翻天覆地。唯有变化大的是我们自己啊。
这样看来,就感到人实在的渺小。人的这一辈子,实在的短暂呀。
想到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呢?上午经过路边的一排杨树,秋阳下,发黄的叶子在枝头不停的抖动,像是一群人在跳着伦巴探戈,尽情的扭摆着。又像是拑住了自由的脖子,极力地想要挣脱,去那向往的所在。终于,在风的帮助下,叶子从枝头飘落,在空中悠悠荡荡,落得满地。叶子心形,因干枯而卷缩。
此时,凭着天空的余亮看,杨树枝条纤细,尽显枯槁。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叶子几尽落光了,树的形貌就变了模样。
其实,这样的变化无时不在,只是不曾留意罢了。你看枣树,四五月间开着米黄的小花,七八月结出青白的枣,到九十月泛红成熟,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枝条,一片叶子也没有。桃树也是这样,再仔细看去,桃枝上正蕴藏着芽蕾。迎着冬,藏着春。
想到清晨的清冷,安静,小鸟儿的鸣叫,晨曦温和的阳光。转瞬在灯火的夜色里,仿佛是刚刚拉起的上一幕,是那样的清晰,是这样的短暂。
想起林清玄与夕阳赛跑的故事。对于时间,有的人珍惜尚来不及,只觉得不够用。而有的人,碌碌无为,白白耗费。其实,就是在消耗生命啊。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要以平凡的借口来把虚度搪塞么。
有时,在自我的世界里,或者在文字里,也确实能得到安慰,感到快乐。但又总不舍红尘,恋恋它百般的诱惑。那些所谓的幸福,如许的美好,是精神上的,更是现实生活中的。
现实的存在,是鲜活的啊!
然而,它就像月亮,是那样的遥远,清辉溢满,空有遐想。要是能像太阳那样,感到真切的温暖就好了。
不经意的一抬头,东边的天空露出一轮圆月,淡淡的黄,宛如一面硕大的圆镜。才想起又到了月圆的望日,八月中秋竟过去一个月了。想到这次月圆后,再有两次月圆,这一年,就彻底告别了。
月亮在云朵里跳跃,待我快到家门时,已升有二米高,爬上了屋侧的树梢。云在来去中,生生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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