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我们了。
可能过了饭点,我们身后的队伍明显短了很多。
排队的人都悠哉悠哉地站着,东张西望,说说笑笑。
“要啥子?”收银员声音粗犷厚重。她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已经开始向外张牙舞爪。
“辣不辣?”母亲问道。
“你要不辣的就吃荤的,也可以拌点不辣的给你。”收银员说。
“那我要个不辣的三丝,外加一个鸡片,少点红油吧!”母亲一边说,一边埋头拉开皮包,“多少钱?”
“一个三丝不要辣椒,一个鸡片少红油…”收银员的声音突然拖得很长,这是极具地方特色声调。
“三丝三块,鸡片六块,一共九块。”收银员一边敲着收银机,一边说。
母亲从包里摸出两张五块,从圆形的孔洞递进去。
“收你十块,找你一块,请拿好小票,到旁边等一下,来下一个。”收银员十分熟练地招呼着。
母亲低头把皮包拉好,拽着我的手臂移到一旁。
“大姐,三丝不要辣椒啊!鸡片也少点。”母亲弯下脖子,对着小窗口里面说。
“晓得咯。鸡片只能尽量少点辣椒,都是拌好的,我给你捡上面的,没那么入味!”负责拌菜的女人说。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
拌菜的女人动作麻利地装好两个锅盔,递给了母亲。
“我们在这旁边吃吧,吃了再去逛。”母亲走下楼梯,来到路旁。
我的口水已经要流出来了,迫不及待接过鸡片锅盔。
锅盔被两层包装包着,我竟然笨得都不知道把包装袋往下拉一拉,每次不是咬到塑料袋,就是啃到纸袋子。
母亲看着就着急,帮我把锅盔拿出来一点。
这样,我才能够欢快的吃起来。
我真的不是吃辣的料。
拿到锅盔的兴奋,很快就被一口辣乎乎的红油给打败。
我的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
但是锅盔太好吃了。
母亲帮我擦掉眼泪鼻涕。
我急促的呼着气,拿着锅盔,两眼紧紧盯着它,又想啃,又怕辣,犹豫不决。
“吃嘛,吃嘛,辣了喝水就是了。”母亲鼓励我。
我看看母亲,她吃的很舒服,因为没有辣椒,很快就吃完了。
红油在我的挤压下,顺着面饼两边往外流淌。
为了少吃点鸡片,我只好从旁边的面饼开始下口。
浸了红油的面饼,虽然没有那么辣,但是对我来说都是珍馐美味。
我把所有能咬下来的光面饼全部吃完了,只剩下一个因为塞满鸡片而鼓胀的圆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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