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不寻常的小镇,金黄的阳光无情而毒辣地刺穿着房屋大地和四处疯长的庄稼,我眼前是这么一片明亮得有些朦胧和恍惚的景象。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视角在不停地变化着,待它逐渐的放大,由概括变得具体,眼前的朦胧开始逐渐清晰时,我看到一个扎着红头绳,穿着朴素而简单的小卦的女孩在毒辣的太阳下晃动身影。
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凭感觉认为她在唱着歌。我不知道她的年龄,只是凭感觉认为她有七八岁。她蹦蹦跳跳的,踏着坚硬的泥土,朝着明媚又恶毒的太阳前进着,连她身挎的小竹篮也摇晃起来。
他爬上那上着深红色漆的布满灰土的高墙,只是坐在上面,望着现在蓝的渗人的天,透明清澈的瞳孔里有白色的鸟儿掠过。她的目光游移到地面上去,这座高墙的后面就是另一户有钱人家的院子。那里光芒在跳跃着,她的眼光逐渐移到那些晃动的小巧的鸡的身上。他只是作者,这样犹豫了几分钟后,他纵身一跃跳下了这高墙。这座不是很高的墙,却是她有些跛。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鸡了。
于是她逮住了一只鸡,拧着他的喉咙,使他叫不出声来,这鸡在拼全力地拍打翅膀,从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咒骂和哀鸣,惊走了其他的鸡,它们四散而逃。她的手肘在抖,但却并没有一丝减缓力气的意思。于是她拖着这鸡,她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尽管如此她并没有由于害怕而退缩的无法行动,返回的途中,反而更加矫健地翻过了这似高似低的墙。
她宽慰的松了口气,靠在墙的后面,手里拧着那只还在挣扎的大鸡,她顾不上歇气了,凭着心里的狂喜和冲动朝自己家奔去。那儿似乎并不远,她远远地望着自己家的门口,还看到了年迈的祖父晃动的身影,她朝他大声呼着,扬着她手里的鸡,正急着说些什么。
祖父只是阴沉着脸,他似乎早已看到孙女十几分钟前在别人家院子里做的事情,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那光点般的孙女逐渐放大,逐渐清晰,逐渐具体的身影,朝他过来。他看到她脸上欣喜的表情。他僵硬的手往衣兜里摸着什么,然后掏出了它,在那小小的口里,继续捕捉孙女的不断放大的身影。
僵硬的恐怖的气氛在四周散开了。
我只觉得浑身抽搐,却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想闭上眼睛,又找不到自己的眼睛,仿佛身处泥沼般无法自拔,我拼命地找到这莫名的泥沼的出口,想躲避这仿佛要在我身上炸裂的画面刹那间就迸出了万千火花。
女孩还没得及反应,迎面而来一颗子弹迅速射进了她的面庞。
她中了一枪,流了很多血。
我明白她死了
与此同时,如我想象的那样,我在瞬间爆炸了,那极大的声响在我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息,这是我在这场被迫观看的如此真实的哑剧里贯彻人心的巨大声响。
我想,我的身体已经被炸飞而且无处寻觅,但我终究没有看到过我真实的身体,不知道它一开始就在何处,只是丢失的时候却又真实的无法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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