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始于1935年的秋天,运河旁。
秋意正盛,微风怜人。倚在树下备考念书的文蔷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出门没算八卦。
“等等!你放我走!”文蔷看着手铐有些害怕着急。她真的只是在树下看书,并不晓得旁边那几人是逃犯。
领头男子不紧不慢整理了一下手套,悠悠道:“我又如何知晓你是不是逃犯呢?”
文蔷咬牙:“我是清华学校的学生!你可以去查。”
“咳…”男子正色:“如此浪费时间,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文蔷看着眼前男人一副戏谑眼神,方知被耍了。贝齿轻咬嘴唇,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不如我们玩儿个游戏,赢了,你放我走,输了,随你处置。”
“哦?说来听听。”
“这河流,我跳下去,若是呆不了十分钟,我便输,呆的了,你放我走。这么多人,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有趣。”男子摸出亮的发光的怀表:“我计时。”
文蔷水性向来不错,十分钟,潜下水逃跑,绰绰有余。
被文蔷忽悠这一次,倒让文蔷给他留下了个好印象。瞥见地上绣有文蔷二字的手帕,拾起琢磨:“文蔷,真是人如其名。”
这个男子,叫高洋。
出生名门仕族,北京盛名一时的才子。25岁从伦敦留学回京,政治事业风生水起,27岁被任命为北京警察局副处长。
文蔷第二次见他,他已是文蔷的政治老师。
“我是你们新来的政治老师,我叫高洋。”
当高洋做完自我介绍含笑盯着文蔷,文蔷的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仪表堂堂年轻有为。是大多数女孩子所追求的,文蔷也不例外。虽然第一次见面不大愉快,随着长期相处,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已经悄悄萌芽。
阴魂不散这个词文蔷体会的真切,似乎哪里都能碰到他。他竟也出现的相当符合时宜。
悦耳的上海滩舞曲萦绕着舞会的每一个人,除了文蔷。学校宴会大家都有各自的舞伴,还是除了文蔷。文蔷的舞伴下午临时生病,她也不想再找,坐在角落透过吊角杯去看同学跳交谊舞。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杯子前放大,再放大。
文蔷才怔怔道:“高老师。”
“美丽的小姐,是否有兴趣跳支舞蹈。”
他在帮她解围。
看着高洋伸出的手,她忽然觉得,阴魂不散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非常乐意。”
高洋一手温柔的搂住她,盯着她泛红的脸,笑意更甚。
文蔷低着头小心翼翼:“老师喜欢什么花?”
“槐花。家乡有很多。”
“文蔷暗暗记下,依旧低着头,只听到自己轻轻“哦。”了一声。
“缺专业舞伴吗?”
“啊…什么?”文蔷以为听错。
“你的手绢在我这儿。”高洋低伏在她耳旁:“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副处长不做。”
“缺。”
两个人都低头轻笑不语,似是默许了什么。两个人就这么跳着,不说一句话,却都明了。
高洋说,缘分大概真的个好东西。
文蔷觉得,高洋这个名字,真的就好比他说的槐花树。耐看,还总会让人特别安心。
槐花一样的男人,花香如他的内涵,只不过是碰了一下,那香气便荡漾来挑拨人的鼻尖。
“高洋。”文蔷启唇斟酌这二字,竟是越念越有味道。
好友黄云念无奈用手肘碰了碰文蔷:“哎我说文蔷,你都念一上午高老师名字了,还上不上课?”
风抚起她的刘海,白皙的面上染上一抹红晕,文蔷很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不害臊如文蔷,不服气地咕哝道:谁让他这么好看。
槐花开的再清淡漂亮总会有经历风雨的一天,只是文蔷未料到这样快。
1936年夏,北京政府以“泄露军事机密”的罪名将高洋逮捕,全城轰动。
“张处长,高洋从前是你的手下,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文蔷心里焦急,急的忘记高洋的才华太夺目,招来嫉妒。
虽然穿着校服,却更显模样清纯,裙子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年华正好的姑娘啊!张处长笑眯眯盯着文蔷,一双粗糙的手慢慢伸向文蔷脸蛋:“好说,好说。”
文蔷怎么不明白老色鬼的心思?强势拍打开那双肥手,侧头决绝道:“突然想起来家父与厅长熟识,此事便不打扰张处长了。”
“霍,你个死丫头!”张处长手中酒杯一砸,怒瞪着文蔷出去的身影:“他娘的居然敢威胁老子!”
刚踏出门文蔷便后悔了,这罪名是张处长安上去的,他固然忌惮上面,可难保暗中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去整高洋。
高洋被缉捕一周,文蔷没日没夜奔波,在拉着好友黄云念去牢狱探望高洋时,便昏厥了过去。
三天后醒来,听到高洋出狱的消息, 文蔷兴奋的起床就往外跑,一身旗袍穿梭在人群中寻找高洋的身影。
卖花的姑娘拉着文蔷手不放,小姑娘是个哑巴,摇头晃脑咿咿呀呀不知说些什么。花篮中栀子花气味刺鼻,文蔷着急挣脱着走,用力过猛跌了一个踉跄,爬起来又跑。
气喘吁吁找了大半个城,终于在一个卖钟表的老店看到高洋,西装皮鞋,十足地绅士风度。
高洋看到她,隔着马路,来往的电车笑着走过来,身后悄悄变出一支玫瑰花递上
“Hello miss,晚上能否邀您跳支舞。”
文蔷认真打量高洋一番,确认是他,才努嘴勾起一个微笑,眼中泪光扑闪。
“my plea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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