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坚被任命为幼小公伯以来,整整 8 年的时间,他就一直都没挪过窝。这 8 年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侍卫们在皇宫站岗,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重复还是重复。上回说到 16 岁的杨坚就获封骠骑大将军一支,票骑大将军一支,在西魏国内仅次于驻国和大将军,而且全国也仅有 24 位。那么乳臭未干的阳间到底何的?何能居如此高位?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即使是村口的大傻子应该也知道这其中的黑幕,那就是拼爹的结果。小小年纪的杨坚如此官运亨通,完全是其父杨中的功劳,近几年扬中立下的战功在整个西魏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而这也是与国际形势的巨变分不开的。自公元 549 年到 555 年,与文泰审视度是浑水摸鱼,他多次派兵南征梁朝的凉州、益州、荆州、永州等地,先后落入席位手中,席位的地盘几乎扩充了一倍。而在南征的过程中,杨中则大放异彩,立下了许多不世之功。公元 554 年十月,他又作为富帅,与祝国、于锦等人一起攻下了江陵,辐杀了梁元帝萧逸,全取荆乡之地。
大河涨水小河慢,老子立功而升官。正是因为杨中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杨坚作为他的嫡长子,也连带着步步高升,年纪轻轻就步入了高官的行列。杨坚在这段时间也是春风得意,喜事不断,就在他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的那一年, 16 岁的杨坚也迎来了他的事业爱情双丰收。他结婚了,新娘是驻国大将军独孤信的小女儿独孤伽罗,绝非一般的贵族女子,虽然她嫁给杨坚的时候才 14 岁,如果生活在现代的话,估计也就刚上初一,但小小年纪的独孤伽罗却已经显示了他非同寻常的一面。
新婚之夜,洞房之内,红烛摇一,暗箱涌动。独孤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发誓,除了我,你永远不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个要求可不简单,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既没有杜蕾斯,也没有避孕,要只有男女之间发生过一次亲密接触,就极有可能导致女方怀孕。所以这样的承诺就相当于要杨坚永远都不能和别的女人有染。但那时并不是一夫一妻制,稍微有点钱、有点地位的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然而杨坚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在当时看来非常过分的要求。
杨坚婚后不久,西魏政坛也风云突变。公元 556 年十月,一代枭雄与文泰突发疾病去世, 42 岁的宇文护执掌了西魏的军政大权。在宇文护的安排下,公元 557 年正月初一,宇文爵接受了西魏工地的赡养,西魏就此被北周取代。然而近一年后,宇文户就除掉了宇文爵,从而拥立了宇文泰的庶长子。宇文钰登基是伪周明帝,宇文钰是阳间的连襟,按道理来讲,他当皇帝对于阳间来说是件好事,但在这种非常时期,道理往往不管用。宇文玉当皇帝,对杨坚来说却未必有益。
宇文玉继位后,杨坚被任命为幼小公伯。按北州官职,幼小公伯相当于副侍卫长,可以经常接触到皇帝,也很容易飞黄腾等。但另一方面,按北州官职工部的直接领导却是大众宰予,文护需要经常向与文护汇报,显然,这职务需要夹在皇帝和权臣中间。所以杨坚刚一上任就发现了问题。宇文护多次对杨坚主动示好,暗示他只要愿意投靠自己,一定会前途光明。
月离尚浅的,杨坚犹豫不决,于是他回去咨询父亲杨忠只说了一句话,两国之间难为父,汝其勿往。大概意思就说,夹在两个婆婆之间最难相处,你最好别掺合他们之间的事。古代是一夫多妻制,所以一个媳妇往往要面对两个甚至多个婆婆。如果一个要你倒尿壶,一个要你烧面壶,一个要你知性,一个要你也信,恐怕你这个媳妇迟早会的精神分裂症。
做这样的比喻,杨忠的意思非常明确,如今皇帝和权臣之间矛盾重重,胜负未卜,你要离他们远一点,千万别卷入进去,否则的话,那就是一片叶子卷入漩涡里,会为自己招来灭顶之灾。听了父亲的话,虽杨建没有回应宇文护的拉拢,而是小心翼翼地在皇帝和宇文护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当然,宇文护心里对杨坚这样的做派肯定是很不满意的。然而杨家父子看上去没有任何野心,而且谨言慎行,对当时发生的各种事件都保持沉默,宇文护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所以一时对他们无可奈何。杨坚这几年一直担任着幼小公伯这一职务,几年如一日的宇皇帝和宇文护都保持了距离,也几年如一日,一直没有得到任何谨慎。但杨坚知道,现在自己还不是主角,也不应该去做主角。在这种纷乱复杂、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去做主角,风险实在是太大。他知道他现在的职责不是演戏,而是看戏。因此,就在宇文护和宇文玉案子较量的时候,谨遵父亲教会的杨坚始终保持了一个看客的角色。
公元 560 年,宇文护堵死了宇文玉后, 18 岁的宇文雍即位,视为周武帝。在这段时间,北周的创业元勋不是病死就是被宇文护杀死。而杨家虽然过得也很压抑,但还好幸存了下来。所以这段时间,无论是杨忠还是杨坚,都表现得非常低调,非常沉默,只是埋头于本职工作,对朝政表现的漠不关心,也从不乱表态,以免被抓到口实。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低调就是高调的前奏。杨忠父子的表现让宇文护觉得,虽然他们不一定十分可靠,但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公元 563 年九月,宇文护命杨中联合突厥人伐奇,虽然此战没有取得预定的战果,但在周琦关系史上却是一大转折。此次周军竟然可以长驱直入,兵临晋阳城下,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
周武帝文邕对杨中的突出表现大加赞赏,打算加封其为太傅,但与文户却横加阻挠,坚决不同意,因为杨忠父子至今没有向他表态,小众当然要继续压制杨中,直到他改变态度为止。就这样,杨中不仅没得到任何封赏,反而被赶出了京城长安,外放为荆州刺史。这几年杨中仕途不顺,那么阳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杨忠是不被重视的话,杨坚则是彻底被忽视,被无视。自从他被任命为幼小公伯以来,整整 8 年的时间,他就一直都没挪过窝。除了在周武帝即位是改为左小公伯从右到左换了一个位置以外,这 8 年来,他每一天的工作就是带着侍卫们在皇宫站岗。春去秋来寒来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重复还是重复。这 8 年来,很多当年和他一起出道的伙伴早已经节节高升,可他却像沉睡在水底的文物一样,毫无动静,不仅得不到任何声歉的机会,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与文护的迫害。父亲屡见功勋,却屡屡都被打压,自己恪尽职守,却从来没人注意。可想而知,杨建的心情有多么苦闷,有多么失落。有的人在失落的时候想到的是放弃,是自暴自弃。也有的人在失落的时候想到的是改变,彻底改变。显然,杨坚是后一种人。杨坚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掌握最大的权力,生杀许多,世间万物都有我主宰。然而,理想虽然璀璨,但现实却是依旧被摧残,他依然只能每天上班打卡,下班回家。在这段诗意的日子里,唯一能给他慰藉的,就是他那个温暖的家。他的长女杨丽华在公元 561 年出生,让他品尝到了做父亲的快乐。
公元 565 年,在被冷落了整整 8 年后,杨坚这条咸鱼总算翻了一下身。他被晋升为大将军,出任随州刺史。随州是个小州,隶属于香州总管府。时任香州总管的是魏国公宇文直。阳间上人当然要先去拜见这个顶头上司。宇文之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对阳间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屑一顾,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给,只不过是出于礼貌,派了个下属彷徨去回访阳间。彷徨出身将门,很早就得到宇文泰的器重,担任大都督,统领亲兵,但他性格刚直,不善搞关系,因而在宇文户执政后,他就一直没有升迁。此时在宇文直的帐下担任骠骑将军,与杨建一番交谈下来,彷徨对他敬畏天人,觉得此人相貌不俗,见解非凡,将来必能干一番大事,遂清心交警。两人一见如故,成为密友。
之后,杨建来到随州上任。随州是杨中当年南征打下来的地盘,也是杨中随国公这个爵位的封顶,因此杨坚对这里很有感情,他踌躇满志,摩拳擦掌,打算在这里好好的大干一场,他要让这里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岂料到随州没几个月,杨坚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接到了上面的调令,征兆他马上回京城,另有任誉,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召回去,这不是在调戏他们?刚给了一点点希望,又马上把他收回去,这不是在折磨他吗?这就仿佛在你饿得发慌的时候,给你一块烤肉,可你还没来得及吃,那烤肉就又被拿走了,这岂不是让人更感到饿得慌?回到长安后,杨坚发现他的遭遇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宇文护设计好的。对杨家父子那种若即若离,不阴不阳的态度,宇文护早就十分不满。所以他玩了这个把戏,先把杨坚提拔为刺史,再把他召回来,就一直都不给他安排工作,先给你尝点甜头,再让你吃点苦头,让你意识到不跟我合作就没有事情可做。他相信杨坚迟早会忍受不了,迟早会来找自己。
以杨坚的智商,他当然也知道宇文或的用意,只要他肯主动登门攀附高官,后路肯定就会随之而来。然而他清醒的知道,宇文护虽然大权在握,可树敌太多,加上近年来连续几次外战都以失败告终,威信大叫,所以他对宇文护的前景并不看好,他相信宇文护将来肯定会垮台,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智者不做火山口上,你不让我出山,我还懒得趟这个浑水。因此他一直没有去主动找过宇文户。年纪轻轻的杨坚自此就赋闲在家,这一待就是整整三年。三年中,杨坚几乎从不出门,眼看着青春已经飞逝而去,但时间还在马不停蹄地狂奔,而自己马上就要 30 岁了,却依然一事无成,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难道就这样窝窝囊囊、糊糊涂涂地度过一生吗?就在杨坚感到迷茫、欲不得志的时候,他的父亲杨忠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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