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前,我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老家西屋,大床边上躺着爸爸妈妈,他们像一道防线一样守护着我,我从大床里面爬起来,打开西屋的门发现正门已经被风吹破了洞,站在西屋门口,我感觉那股会拐弯的强劲黑风(我把它称作黑风婆)马上要把我吸走了,我拼命的喊‘妈妈’,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我的处境危险,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并没有起身拉住我,即将被吸走的瞬间我从无法承受的恐惧中醒来。
醒来,意识到现在外部冠状病毒肆虐,大家只能躲在家里,很像我的出生创伤带来的世界认知: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是不值得信任的,只有子宫里才是好的…现在的我意识到这当然是一个悖论,世界有黑有白有好有坏有滋养有破坏,它怎么只是危险的呢?但是我的潜意识其实就是觉得它就是危险的,为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生存下来我建立的一个基本的防御机制是:我对这个世界好,我善良自律积极,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对我好,也会把好的结果回馈于我。这样的条件交换,之前被我傻傻的认为,我对世界的‘信’是有增加的,实则仍是不信…
虽然我对世界不信,但因为看到,我内在有股动力,想要出去想要离开子宫,想要赤裸裸跟这个真实的世界链接,然后我的世界变成这样了:电梯里都是病毒,即使隔着一张纸也都是病毒,门禁系统都是病毒,小区里戴着口罩的稀稀拉拉的邻居毋庸置疑的都是移动的病毒库,我离他们八丈远,看见谁没有戴口罩我内心一万遍草泥马…我身边的人也是如此,每个朋友都有问题,学心理学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可以匹配可以让我倾诉心声,就连别人给我介绍的来访者,我一听她说话,讨厌到不行,老子才不接这样的来访者,拒绝她…意识到焦虑的不正常,告诉自己最好赶紧找一个心理分析师,结果,我认识的几个备选心理咨询师都被我Pass了,觉得他们都不行…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出现症状,或者说是有状无症,不发烧但是有发烧的表现,比如畏寒,之前在家都是穿短袖现在得穿羽绒服,双眼沉重奢睡,头晕晕沉沉,嗓子也莫名其妙难受…我好像得了肺炎,我好像很快就会死…
伴随这么糟糕的状态,前几天陆续做了这样类似的梦:我梦到邻居的房子拆了,要原样基础上改建,上面再加一层。我梦里想这多麻烦啊,换个地方再建一座岂不更好。
隔天有梦到:公司的教室扩建,布局改变更大更合理,我给家长们介绍的时候说:虽然这段时间比较麻烦上不了课,但建好之后就会更好。
昨天晚上意识到我的心理结构可能在调整。我之前觉得这个世界是危险的,但是我有跟危险世界相处的模式啊,各种防御机制可以让我感觉良好。现在,我意识到我觉得世界是危险的,我要重新看到世界的真相,建立新的认知模式。这个过程如此混乱,放弃旧有的,新的未形成,好混乱,就像重新翻修房子一样麻烦。当我意识到这些,我内心豁然开朗,我愿意忍受混乱,我愿意重新翻建,我愿意等待。然后我‘发烧’的症状,开始消退。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的梦:老家的院子南半部分,被暴风雨冲塌了一个坑,这个怎么办才好,我的妈妈养了很多鸭子,她把那个坑修整修整,然后它变成了一个池塘,变成了一个可以滋养生命的天堂…醒来,我忍不住想哭,我觉得我依然爱这个世界,它让我有能力,把过往的创伤,变成了人生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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