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几秒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方博回过神之后的脸比小姑娘还要红。
“啊，行……行吧。”
又惹来一阵哄笑。
“博哥你行啊，拿个冠军马上不一样了。”
“是啊，现在昕哥都不如你有魅力。”
许昕似笑非笑地投过去两道目光，方博抬起头来接住了，清明的眼底没有什么感情，看久了，只觉得一丝丝倔强透射出来。
没多久方博便移开了目光：“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倔什么，倔不过我，许昕像赢了什么似的得意地笑了，有桃花了不起？哥桃花更多，你没见着罢了。
马龙看了看许昕，摇摇头，转身跟张继科轻声说：“你去看看方博。”张继科领会地点点头。
方博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外面不见人影，张继科径直走向了医务室。
淡淡的药水味传了大老远，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方博伸着手，队医小心翼翼地蹲在面前上药，方博抬眼瞅了瞅张继科，又不以为意地垂下，留个柔软又倔强的发旋儿。
“他还好吗？”张继科懒得理他，直接问队医。
“暂时没大碍，但需要观察，这两天降低运动量，让手腕处于放松状态。”
“好的，谢了。”转身敲敲那个人的发旋儿，“听到没？”
“听到了。”发旋儿回答。
听是听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听进去，张继科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多说也没用：“明天结束后请客？”
“那必须的啊。”
“你跟许昕两个人一起请，我帮你去说？”
方博笑着点点头，知道师兄在为自己考虑，省点口舌跟那条蛇扯皮。
先吃饭再唱歌，这是庆功宴不变的模式，方博的心情其实比较一般，虽然平时到了这种氛围容易兴奋起来，可这次一拿酒杯就隐隐不舒服的手腕让自己开心不起来。
“来来来，博哥，敬你一杯！”
“冠军冠军，冠军快跟我喝一杯，沾沾喜气。”
……
方博都一一接来喝了，倒酒、喝酒动作行云流水，张继科在一边看不下去，帮忙拦了两杯，回头一看，没人跟丫喝丫居然一个人抱着瓶在那儿吹啤，瞬间觉得自己好心全喂了狗，骂了一声，再也不管他，自己跟别的队友快活去。
许昕远远站着，换掉了运动服，修身的衣裤衬得手长脚长，方博觉得在他们这帮不修边幅的大老爷们中显得尤为碍眼，可这人偏偏跟个中央空调似的，一个姑娘路过看了他一眼，他也对人一脸春风明媚笑靥如花，立刻引来了几乎简单的交谈。
许昕好像在任何事上都自带光芒，两人互相不对付了这么久，方博头一次觉得无需较劲，对方早已赢了自己。
方博觉得酒太辣，快要被迷了眼睛。
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一群人又呼啦啦得应和起来，一起走向ktv，想想一晚上的鬼哭狼嚎才真正开始，方博觉得自己手腕更疼了点，他已经决定了靠酒精度过这个晚上，ktv也有酒水啊，醉了别说手腕，连整个身，整个心都感受不到了。
“方博，敬你一杯啊。”低沉的嗓音，方博不抬头也知道是谁，倒酒，举杯，碰杯，喝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起来似乎手有点抖。
“啧，一个双打冠军而已，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耳边的声音有点迷糊，但好歹听清了。
方博动了动嘴唇，几乎无声地回击过去：“你懂个屁！”
“什么？”对面的人明显没有听清，把耳朵凑了过去。
鼻子跟前，没有了刺鼻酒味，只有淡淡茉莉花香的味道，方博反应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意识到可能是洗发水的香味，这个味道很好闻，方博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鼻尖触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又有点扎，惹得自己想打喷嚏，是地毯吗？淡淡的香味前仆后继地钻入鼻尖，方博有点想把自己埋进这张“地毯”里，还没等他考虑好要不要这么做，一股热浪就从胸口涌了上来……
许昕挂着半边身子的呕吐物，一时无言。
整个包厢都无言。
“咳，许昕，你这衣服肯定得换一身，你先回去得了。”马龙开了口，又犹豫了一下，接下去说，“要不……你顺便把方博也捎回去吧，他这个样子还是早点回去躺着比较好。”
“……不要。”
“许昕。”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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