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牙疼”。

智齿。

最开始的疼痛大概是四年前，那时候在西安，做着一份悠闲又很赚钱的工作。

每天大多时候都需要守在电脑前，枯燥而且无聊。

我买了很多的花生瓜子松子打发时间。

我从小就对各种各样的坚果类食物非常感兴趣，近乎于痴迷的喜欢吃。

可能一直用某牌子的牙膏，牙齿一直很好，吃嘛嘛香。

终还是出了问题，开始并没当回事，直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不得不去看了医生，智齿。开了一兜药，只有等消肿了才能去拔。

等完全消了肿，又恢复到吃嘛嘛香的状态，本身就对医院非常抗拒的我，自然也就没有了去拔牙的欲望。

痛是不痛了，但是智齿却依然还在，每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就会再次痛起来，一痛半个月那种。

那种叫人心烦意乱，做什么都没兴趣的痛。

我暗暗发誓，等消了肿一定要去拔了它。

只所以到现在，它还依然存在于我的空腔里，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姑且称为小黑吧！

过去了这么久，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当时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因为疫情的原因，治牙的小诊所全部都暂停营业了。这就导致县医院看牙的科室门前排起了长队，无论男女老少都捂着脸，哼哼唧唧，场面非常壮观。

我来的比较晚，看见没有什么新人加入，我就坐在长凳上等队伍变短一点再说。

小黑就坐在我的旁边。

他的半边脸肿得非常恐怖，就像一个肉球挂在那里。表情却异常的轻松，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痛苦的样子。

我坐下后，他还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牙疼”？

我心里想，这不是废话吗？好人谁来这里。却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却不愿意在搭理他，实在没有闲聊的心情。

小黑却并不知趣，而又主动说道：“牙疼，有时候也是一种福分”。

我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我的目光肯定很不友好。在我心里，这人肯定是有病，牙可能只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脑子。所以我决定离他远点，去排队好了。

有些时候说话也需要技巧，小黑可能察觉到了我的不友善，所以他立刻转变了话头，而是说了一句当时我最感兴趣的话：“我知道怎么让牙疼变成一种享受”。

要换做别人，可能不会再理他，而我是个脑洞很大的人，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又坐了下来。

他笑了：“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我每天都坐在这里，终于叫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