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语录
我所有的修行,仅仅是为了让心属于我自己,活出自己想活的那份从容和宁静。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拯救世界,我只想拯救自己。无论我的创作,还是修行,都是为了实现对自己灵魂的救赎。
《大漠祭》的主旨是生存。写大西北农村的当代生存,作者靠逼真的、灵动的生活化描写达到了笔酣墨畅的境界,靠人物和语言抓住了读者。
小说写实,饱蘸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正视现实的勇气。作品写的是腾格里沙漠边缘上一家农民和一个村庄一年间的生活:驯鹰、猎狐、打井等情事,照作者说,不过是生之艰辛、爱之甜蜜、病之痛苦、死之无奈而已。然而,对人的灵魂冲突的理解和描写,对农民品性复杂性的揭示,是小说最撼动人心的部分。比如:老顺这个驯鹰老手,为贫困和儿子娶亲的重负所累,一次次走向大漠深处,去掠夺沙窝子,好像沙漠最不会拒绝。其实,环境恶化了,老顺们恰又是恶化环境的承受者。“上粱”一节写尽了老顺的矛盾。他揭发了别人,因为他有股说不清的气,他以维护公家利益为自己辩护,待到他的好粱被压为三级,他涨红了脸,“嘴唇、胡子、手指都抖动这,眼里蓄满了泪,半晌,才叫了
一声,心里悔恨交加。”但他久经传统文化熏陶,认为二儿子猛子的行为给他致命的打击:“老顺木了脸,梦游似得往村里走,衣裤里突然闲的过分宽大。风一吹,老顺的身子一鼓一鼓的,像要被风带走了。”坚韧与无奈达于极致。老顺的大儿子憨头,吃苦耐劳,供弟弟上学,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他弥留之际最大的心愿竟是让弟弟用架子车拉上逛一趟威武的文庙。这情节给人悲凉而悠长的思索。
《大漠祭》的需要鲜活、有质感,既形象又幽默,常有对西部方言改造后的新词妙句。随手可拎出这样的句子:风最猛的时候,太阳就瘦、小、惨白,在风中瑟缩。满天黄沙,沙粒都疯了,成一只只箭,射到肌肤上,死痛。空中弥漫着很稠的土,呼吸一阵,肺便如浆了似的难受……没有切腹体验和观察是写不出来的。这是壮景,写人的妙语就更多了。
有人说“在一头牛、一只鸟、一阵风、一片树叶、一个小蚂蚁、一把铁锹中,倾注了自己和所有的生命”,雪漠的《大漠祭》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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