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读读奥斯汀。
她们虽封闭,却不乏闲散,自由。
简.奥斯汀的小说《傲慢与偏见》,幽默,讽刺,睿智,也不乏18世纪英国乡绅社会的悠闲气息。
该作通过班纳特家的几个女儿的婚恋故事,展现了18世纪中下页英国有闲阶级的婚姻和爱情故事,普通人家的平凡故事。班纳特家里有五个女儿,她们的母亲————班纳特夫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女儿嫁到有钱的府第,让她们过上安逸的生活。而班纳特先生则是位很humorous ,witty ,时常爱捉弄妻子的乡绅。 老大Jane很是温柔恬静,善良貌美的姑娘。新邻居Bingley与她一见钟情,其恋情却由于bingley好朋友Darcy的劝阻而暂停——原因是母亲庸俗无知,妹妹们浅薄轻浮。但是后来,他们那看似无望的爱情却在渐渐地等待中慢慢恢复,真爱是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的。他们是为情而爱。
Elizabeth作为老二(,昵称Lizzy),聪明漂亮,端庄大方。在那次初见的舞会上与Darcy 先生互有好感,只是 这位Darcy先生出言不逊给她留下了傲慢的形象。加之青年军官Wickham从中挑拨离间,更加深了Lizzy 对于Darcy的偏见。而正所谓“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待一切真相大白后,Lizzy 才知,自己错怪了Darcy,Darcy才是自己的最爱呢。傲慢也罢,门第偏见也好,他们都冲破了,不顾一切的相爱了。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她家老幺Lydia与青年军官,那个长相英俊却满口谎言的Wickham更是不顾一切,视婚姻为儿戏,为所谓的“潇洒”和“金钱”而结婚 ,虽然他们知道女方尚且年少,男方是一事无成的混混。
Elizabeth的闺蜜Charlott却与矮小可笑,而家境有些殷实的Colins先生了,只为有一个家,一个疼自己的丈夫。
这几段婚姻,或为钱,或为情,或为家,显然各有所为,反映了简奥斯汀这位女作家的女性特有的敏锐和细致地观察。
这些故事情节以该书第一句话贯穿: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own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good wife. (凡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个与当时的习俗有关:家产传男不传女,无男孩则传给最近的男性亲属,以此类推,推到班纳特家时,那位男性继承人都拐了不知多少弯了。所以趁父母健在,赶紧给女儿们找个好归宿,便成了很多家庭的头等大事。即便如此,女儿们还可以在社交场合自由发挥,恣意挥洒爱情,直至捧得如意郎君。
奥斯丁的作品中的女主角,大都家世一般,有的还寄人篱下,却总能善良真诚,品德高尚,充满了感情和思想,最后结局基本是教堂钟声敲响了,大家喜笑颜开。诸如《爱玛》中的爱玛,《曼斯菲尔德庄园》中的范尼《理智与情感》中的两姐妹,莫不如此。她的文风一反当时矫揉造作的悲伤之气,将英国乡村民俗风情,社交和男女恋情展示在观众面前,赋予了女主角相当大的择偶权利。
她们也叽叽咂咂,却身似浮萍
想起了同为十八世纪的作品的《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女子的婚姻。黛玉和宝玉,越来越发现彼此为知己。在这一片浊臭的大观园,人人都劝宝玉寻“仕途经济”,而黛玉不然,她从未劝宝玉去寻那劳什子。但是,贾母,太太却都喜欢那贤惠温柔,可爱可敬的薛宝钗。爱不爱,宝玉可以自己做主,但娶不娶的问题,宝玉这得听命令于父母长辈,于是悲剧就成为了不可避免的结局了。
男子娶谁不能自己做主,女子嫁与谁则更不能自己做主了。青春守寡,终年如是的李纨和史湘云,出嫁不久便被丈夫折磨致死的贾迎春,远嫁的贾探春,悲观而出家的贾惜春,跳井而死的金钏儿,含冤而死的秦可卿和鸳鸯,绝望而死的司棋,遭斥逐羞愤而死的晴雯,被强盗掳去的妙玉。这些女子命运都如浮萍,虽生在或嫁入富家,却随这男人或者主子的命运和个性而沉浮,从未想过自己是自己的主人呢。即便鸳鸯勇敢地抗争了一把,贾母一去世,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索性随之而去,免得留在世上再遭那贾赦老儿凌辱 。
这是史称最伟大,最把女人当人的小说,其中女子的命运尚且如此,那《金瓶梅》,《三国》,《水浒》《三言.二拍》中的女子就更不待言了,不是甘受凌辱的淫妇,男人的玩物,便是生就的母夜叉。《三国》里难得见到真女人的踪迹,要么是连环计的工具——貂蝉,要么是随夫逃难的糜夫人,甘夫人,正好有个全乎人孙小妹,却威武得让男人后退。还有献帝老婆,曹方的老婆一干人等都是被窃国者吓得要命,活得胆战心惊。大乔,小乔算是嫁得其所,可是倘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便能锁二乔。
她们的命运怎能和奥斯汀笔下的女子相比呢,人家活得且自在呢。或远游,或私奔,或与心爱的人地老天荒,畅快淋漓。
她们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唐之前,包括唐,中国女子还是有过很大一段美好时光的,宋而后便被束之高阁,只配唱: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或“看那蝶儿 还似花间见 双双对对飞
或“无端隔水抛莲子”
或“干卿甚事 如许钟情耶”。虽然有含蓄美,虽然含羞走,欲弹琵琶半遮面,却不能为自己的幸福发出一丝声音,这大约是古人崇尚的婉约美。好容易有了一部《西厢记》,张生和崔莺莺冲破千难万险终成眷属,却被一曲化作冤魂的《梁祝》冲淡得只剩些许印记。那曲《梁祝》曾经惹得实诚的西人大为不解:爱她,就说出来嘛,干嘛还十八相送,我好急啊,看不懂呢。或许是文化差异,但某更认同是程朱残留。
幸好,我们是现代女子。可是现代女子又如何呢?经常稍不注意就被剩下了,剩斗士,剩女,剩得久了,她们都会想起奥斯汀的那些女角色:圈子不大,友情不浅,时间不少,有人宠爱,自由自在的乡绅家庭的女子哟。
饶是那些没剩下的,不是念着前任,就是和现任死磕,不唯如此,媒体,影视还不断推出所谓《前任》三,《后来的我们》推波助澜,反正身边人不好,好的那个人要么是前任,要么是别人家的,或者自己最可爱。不知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古董不化,我总怀念着李冶的那首《八至》:至近至远东西 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 至亲至疏夫妻 夫妻本至亲,经营不好,亦可至疏,本至疏,若好生经营,亦可至亲。 年轻时,繁花看尽,一旦有了相伴一生的人,便同时也伴上了责任,义务,以及理解,包容,接纳,携手一生的承诺。
鉴于此,有哪个女人不是奥斯汀的跟屁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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