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着急忙慌地从大志家出来,脸红心热,心绪难平,但头脑一片空白。大街上人流涌动,但她好像没有意识一样,只机械地迈着双腿,她想吹吹风,让自己冷静冷静,可惜风是热的。直到走得有些累了,才想起自己是开车来的,她愤愤地拍了自己脑袋两下:我都做了些什么?潇潇可是我的闺蜜呀!
一整天,娟子做事都心不在焉的。晚上懒懒地躺在床上,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她有太多的困惑:我对大志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动情?是寂寞难耐还是情不自禁?这没来由的情感源自何时何地……娟子被劈头盖脸而来的情感煎熬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夜无眠。娟子看着镜中略显浮肿的眼泡,她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在李大志与她的交往中,她沦陷了!
但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个不可踩踏的雷区。也许在闺蜜潇潇平日对李大志的种种诉说中,她对大志的情感已悄悄萌芽,只是不易察觉,不敢觊觎罢了。如今潇潇毫无意识地躺在那儿,却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娟子决定:断绝非分之想,决不再与李大志有任何的纠缠。
李大志同样地被感情折磨着,夜深人静,他审视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随随便便之人,这么多年外面的诱惑不是没有,可他对潇潇情深意重,从没有任何邪念。自从潇潇出车祸以来,他忙里忙外,更是顾不上其他。
最近与娟子的几次交往,感觉到她女性的柔情与温存,确实让他心动不已。到底是空虚还是真情,大志有些说不清。娟子是这些年除老婆之外,唯一让他动情的女人,也许是类似的情感经历,让他们彼此靠近。也许是她的善解人意,让他无法自拔。一个男人,在柔情似水的女人面前,确实是毫无抵抗力的。
思念如荒草,不可遏制地泛滥生长着。大志在烟雾缭绕中,在小酌微醺中,在伺候潇潇的间歇,在孤枕难眠的夜晚,眼前总会闪现娟子娇美的容颜,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娟子若有若无淡淡的体香。他知道这样对不住潇潇,可他欺骗不了自己。
大志给娟子发了无数的消息,但如石沉大海。也打了很多的电话,但都忙音不接,仿佛他俩的一切,是一场不曾存在过的幻梦。
女人心,海底针。大志一筹莫展。他有心想去娟子家看看,可他不敢。这种胆怯来自于世俗与道德,他不想给娟子带来任何麻烦。
月如与王子龙卿卿我我,双栖双飞,如神仙眷侣。她时常怀疑那个舞枪弄棒的丈夫,怎么能为了自己“洗手作羹汤”,他怎么会如此的多情与细腻。相反总是自己做的不够,应该媳妇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对,这毕竟是在遥远的宋代,男尊女卑的社会惯例还是不得不顾及的。
月如也曾把这些顾虑说给丈夫听,但子龙把他看作“救命恩人”,公婆又视他们为“天作之合”。看到小夫妻恩爱无比,老两口只乐得合不拢嘴。
又是一月有余,月如差杜鹃把管家李板儿叫来。李板儿惴惴不安地行了礼。“少奶奶,您今日把小的唤来,有何事吩咐?”
月如用手敲了敲桌子上的账本,厉声呵道:“李管家,这账目有问题呀!”
“少奶奶,什么问题?难道是我有什么疏漏不成?”李板儿额上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胆怯怯地答道。
“李管家,我这一个月把各家造纸坊走了个遍,每家造纸坊的进出款项我都有核对过,与你账目上的数目差得远呐。你没有什么解释的吗?”月如表面不动声色,但板上钉钉的口气让人听而生畏。
李板儿不知月如抓到了他多少把柄,故作镇静:“少奶奶,我管这么多年账,老爷太太可从来没有不满意过。我尽心尽责地为王家,问心无愧呀!”
“哼!那是老爷太太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没成想你倒忘恩负义,拿着王家的钱,装了你自己的腰包。要不要我禀明老爷太太,把你这么多年的账都彻查一遍呀!”月如杏眼圆睁,瞪着理曲词穷的李板儿。
月如凭着穿越前财务会计的专业知识,很容易发现账目上的漏洞。这一次她是破釜沉舟,要彻底整整管家李板儿,把财务大权收归自家所有,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板儿吓得哆哆嗦嗦,磕头如捣蒜。“少奶奶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小人好赌,借了高利贷,所以经常拿账上的钱去还我的赌债。否则那些人会杀我全家的。”
“这几年你从帐上偷拿了多少钱?”月如紧追不舍。
“前几年小人也不敢造次,去年我从账上偷拿了两万贯,后来老爷太太也没发现。小的今年又偷拿了三万贯。”李板儿见大势已去,只好一五一十地做了交代。
“我说呢,原来你就是我们王家的大老鼠,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你还不知道要偷走多少呢?”月如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杜鹃早偷偷地把老爷夫人、少爷等一干人等叫来了,众人见状,也惊诧不已:一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管家李板儿,竟然这么不靠谱;二没想到少奶奶月如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做事有理有据,天衣无缝。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建议报官。但王太公为人和善,念在管家共事多年,只把李板儿解雇了事,不再追究。
一桩账目彻查,月如让王家人刮目相看。王子龙对月如更是爱敬有加,老爷夫人也庆幸苍天有眼,娶了天底下最能干的儿媳妇儿。
从此,月如管账,子龙经营业务往来,小俩口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月如近些时日倦怠慵懒,子龙邀她逛集市,她也提不起兴趣。哄她郊外游玩儿,她也没精打采的。子龙不明究竟,反复询问,她又笑而不答。只好找到杜鹃,想侧面打听打听,不料杜鹃戏谑地说:“姑爷,你要当爹了!”
“什么?真的吗?你确定吗?”子龙连连发问,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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