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娆醒来的时候已临近晌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梨棠宫。
“心儿。”她掀开床上的帘幔,对着外室唤了一声。一个紫衣的小丫头急急躁躁地跑了进来,“娘娘,您醒啦,奴婢伺候您更衣。”
见沈亦娆醒来,心儿明显很兴奋,眼睛微微弯起,嘴角的两颗梨涡若隐若现。
“娘娘,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皇上亲自抱您回宫。”心儿一边将沈亦娆扶到梳妆台前,一边兴奋地继续说道:“而且,今天皇上可是一直守着您,若不是司马将军找皇上有要事相商,皇上怕是还在等您呢。”
沈亦娆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是君景行把她带回来的。她还以为她得费些心思才能让他注意到她,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她抬头直视镜中的自己,只见她眼角微挑,笑得明艳,身后的心儿不禁看呆了,看着心儿呆愣的模样,她眸中的笑意更深。
她从不否认自己有副好皮囊,在被送来南君之前,纵是百般挑剔的面具男也对她的容貌赞叹有加。
“皇上驾到。”
心儿这才回过神来,拿过匣子里精致的金步摇,插到了沈亦娆的云髻里。
沈亦娆转身站了起来,还未行礼,君景行已经拦下了她的动作:“昨夜睡在清水亭,可有染上风寒?”
“谢陛下关心,臣妾身子无碍。”沈亦娆眼角含笑,三分羞涩,七分欣喜,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禁让他也心生疑惑,面前的女子当真不是北元公主?那眉眼那笑容分明与元安无异。这世间,怎会有这般相像的人呢?
他敛下心中的疑惑,仔细地打量沈亦娆,见她气色确实不错,便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内室:“想来你还未用午膳,应该饿了吧,朕叫人传膳。”
君景行平日里并不是奢侈浪费之人,所以用膳之时也不像其他皇帝一样传很多道菜,而是挑几样自己喜欢的。可是,今日是与沈亦娆一起,周德海只得出声询问:“陛下今天想吃些什么,可还是平时的菜色?”
沈亦娆暗暗看了眼周德海,不愧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君景行,实际上却是在询问她。
“娆儿可有什么忌口?”果然,君景行将问题抛给了她。
“寻常菜色便好,臣妾并无忌口。”
“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说着,周德海退了出去。
“娆儿懂棋?清水亭的残局可是你解的?”虽然他知道,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进过那里,却还是想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
她抬眸与他对视,将他眼底的欣赏看得一清二楚,她唇角微弯,柔声开口:“略懂一二。”在来南君之前,她便知道他极爱对弈,所以那一年的时间里,她有一半的心思都花在了棋艺上,倒也不枉她的努力,让她可以如此轻易地被他留意到。
“那娆儿便陪朕下上一局如何?”
下人很快将棋局摆好,沈亦娆和君景行分坐两旁。
她拿过一颗黑子,抬手,落子,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君景行。君景行拿过白子紧随黑子落下。
两人落子都极快,不过传膳的空隙,棋盘的大半已全都落满棋子。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落越多,君景行眼里的赞赏也越来越盛,沈亦娆的棋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每颗棋子的位置都恰到好处,使他这个自恃棋艺甚高的人都没能讨得半点好处。
“先去用膳吧。”君景行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沈亦娆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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