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四方城翻了天。
先是一个人,再是一伙人,最后就是一帮人了。这些个人全都不认识,聚在一起一半因为对第一个人的崇敬之情,另一半就是纯粹共通的兴趣爱好,不过有些特别,就是杀人。当然,手段也不同些。
历来对坏人的称谓可谓层出不穷,坏人、恶人、恶棍、恶霸、杀人狂、变态杀人狂、魔王,但如果有幸问到逃出来的人,他们是什么?他们或许会回答你“坏人”。
说他们是职业暴徒一点也不为过,纯粹而认真的追求坏的极致,什么是坏的极致。就是他们将所有社会认可的行为全都用残忍的手段打破,将所有批判的犯罪全部都合法化,对,没错,将犯罪合法化,并且所规定的责任与义务甚至权利的递增,全部都来源于谁能将犯罪进行的更加极致。
来的第一个人,到四方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连屠了三个村,致使血流成河,这可不是流的血让河水变红,而是真正的血流成河,他点了三个村里全部的人的穴道,找了一条干涸了的河道,然后把村民一个一个扛过来。然后开始,一刀将村民的头切下来,让脖子里的血沿着河道,慢慢淌出去,血水进入干涸的河道,慢慢渗入地下,直到地下再也渗不进去,才沿着河道向前流淌,直到这个人的最后一滴血都流干,再将头放在一边,尸身仍在另一边。然后是下一个人,就这样慢条斯理的杀了三个村的全部人。将头骨上的肉和血用匕首剔除干净,将所有的头骨砌在一起,装成一个椅子,大大的椅子。
做完这些之后,又将尸身的皮全部剥掉,将肉与骨头都扔掉,把剩下的人皮挂在树枝上,连续暴晒了两天,直到水分蒸干,皮肤变得透明。用这些皮做了一个垫子,五个大灯笼和十个小灯笼。
不过,这件事当天下午全城的人就知道了。城里的衙门派出了专门的安防队去对付,城里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在第二天听到安防队全部失去联系后,很多人就急忙撤出城了。
四方城好歹是个都市,里面也藏了各路的人。在武林有些名气的山庄,走镖的镖师,归隐的剑客,但凡看不惯的,一起聚了起来,来找那人。
然后那人说了来到四方城的第一句话:“来挑战的,我会留下你们一根手指就可以走了。来报仇的,不妨陪我的屁股走一阵子”。边说便拍了拍下面的头骨椅。“哼你也。。”说话的是剑泉山庄的庄主李牧青。这里统一说一句,来这的说是有点名气那是虚词,肯定都是很有名气的。但这里就不说那个杀了岭南双虎,那个砍了陕西五贼的,都是十分了不起。大家都在听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个头就重重摔在了地上,要不说李牧青武艺高强,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精气旺盛,头掉了以后的血柱一刻也没停,若不是极强的内力,谁能压的住这一身的精血。
人群中突然静了下来,死寂死寂。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看依然在地上滚动的头颅,然后才抬头看到那人。身形消瘦体格修长,拿一柄长兵器,刀不是刀剑不是剑,却又似刀剑。仍然是死寂,苍蝇在头上飞,盯着地上滚动的头颅,观察着从哪个角度上去尝一下比较好。突然人群中有个人又再次发声了“哎,我说你这。。。”然后又是死寂,因为又有一声砰的声音,一个头又掉地上了。显而易见,这次发声的人的武功比李牧青还要高,因为他临死前说了五个字。
那人转了转眼睛,一脸愁苦的看了看众人,将手里的兵器举起来,刀背对着自己,刃口朝外,凑过头去瞧刀上的血迹,两手轻微的摆动,仔细认真地盯着血珠从这头滚到那头,然后又滚回来。苍蝇在头顶飞来飞去,刚才掉下来的头颅把李牧青的头撞了开去,又滚动开来,使得它一时不知盯着哪个来瞧。
大家死寂死寂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像是被点了穴道。有人悄悄挪动一下眼珠,往上一翻,去瞧那只苍蝇。被挤在后面的,低下头,拿着剑轻微的摆动,想去研究一下剑花。那人终于不再瞧血珠,问了一声“有要挑战的么?”声音充满磁性,不洪亮但听着很有魅力,使雌雄剑的李二娘想着。“一”,死寂死寂,“二”,那人又喊了一声。“我挑战!”聚起来的英雄侠客中有人发声了。那人抬了抬眼镜,一脸愁苦的在人群中锁定目标,然后将兵器往地下一支,衣角在空气中展平,人轻飘飘的落到了目标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双手抱拳,略一施礼,道一声请。那人正颤巍巍的抱拳,手刚抬出,五指尚未并拢,指间留有缝隙,呲的一声,啪。一截小指掉在了地上。那人又一施礼,右臂徐徐伸出,手掌外翻,四指并拢,拇指朝外,“请”。做一个送客手势。
大家死寂死寂。默默的转转头,张张嘴,把口里的唾液使劲的咽到心眼里,然后闭上嘴。
“三”
听到这个,大家终于不再顾忌的你望望我,我瞧瞧你。
“操”
有人说了一声。
“啊”
然后是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啊啊啊”。
终于变得死寂死寂,因为没人再能发声了。
“四方城即日封城,但城中百姓可随意外出,罢黜县官,以城主为尊,实行恶法,有不恶者,依法论处”。
四方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常有人觉江湖很大,江湖能包的下整个天下,闯江湖就是闯天下,背一个包袱,包袱里插一柄剑,腰间挂一葫芦,年少时,葫芦里盛些水,长大些,放点酒。长大的过程,就是由水到酒,就是闯江湖。其实江湖说小也小,到郊外路旁卖水酒的小铺,点一碟花生米,一斤肉,一瓶酒,拉小二坐一下午,你就能知整个江湖。
四方城的消息大概是这么传的,接着来自四面八方有着共同信仰与梦想的恶人、坏人、变态、杀人狂等等齐聚到了这个城市。他们和睦友爱,听城主的安排,杀不顺眼的人。
他们是这方面的高手,专家,无师自通的能人。每一天都睁着大大的眼睛,咧着大大的嘴,兴奋欣喜而又羞涩期待的迎接自己的天性本能。他们根据个人的兴趣爱好,排着队去强奸一个男的,强奸一个女的,强奸一头老母猪,然后咧着嘴一刀捅进它的肚子里,拿着削的尖尖的木棍,捅进它的嘴,穿过它的肚子,它的这个那个,然后架到木架上。找一个专门的人,用烧的滚烫的铁棒小心翼翼的烫掉猪毛,从它的肚子里拉出大肠,拉出小肠,用手拉出各种东西,用水洗,用热水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然后架到火堆上。
他们驾着马车欢笑着冲撞路边的行人,大声喝吗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他们蹲下身子把小孩子围在中间,静静地使劲的盯着他,小孩好奇的瞧瞧他们,迟疑的含一下手指,不安的原地打转,终于哇的一声。他们也哈哈大笑,心情舒畅,因为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几乎没人见过城主的武功,或者说有很多人见过,但从没有一丝半毫的消息透露到江湖。倘若有一丝的消息,那一定是被削去手指的人讲的。城主的武功驳杂,却又精于每一门,杀掉李牧青时,以轻功欺身,以步法避开剑势,瞬间用脚踢去其剑,接着转身以刀法切去头颅。无论时机抑或动作都精妙至毫巅。杀第二个人时,又是轻功起身,身形尚在半空时,便挥刀,刀切到脖子时,刀剑恰好露出脖子一点,切去外连的皮肉。
闲人或是同道也都会感慨,坏人的武功总是很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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