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喜欢看夜晚的天空,发现有月亮的时候没有星星,有星星的时候就没有了月亮,不断验证,不断被确认。好奇怪。那天晚上的天空像极了梵高笔下《夜间的露天咖啡馆》,深蓝色重叠着一点灰,连窗户里散发出来的灯光都是相同的橘黄色,也是漫天的繁星点点,也是一侧有着橙黄色的小店,树枝露出一角,三三两两结伴的人,或坐着,或站着路过……
我突然就想起了星星,这些或坐或站着的人群里有没有他?也许此刻的他坐在某个别的小店里,也许他的身影在某个角落一晃而过。也许他在家里。想到这里就冷静了许多,我干嘛要想一个有家室的人~
想通了这些便选择忘记了,身边那么多人,忙都忙不过来,张三李四王五,拉近了看,哪一个不是烁烁发光?推远了再看,星星和张三李四王五有区别吗?不过是凡人一枚,不过是我自己给他镀了金边。可是,在心里却也开始讨厌起随便的人,懦弱的人,他本可以安慰我,让我等他恢复单身,或者告诉我让我死心,可是,他就呆在那里,他对我什么都没有说,(他对她却全盘托出我的所有底细)为此,我失望至极,也痛恨至极。说好的爱我呢?说好的以后在一起呢?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过是逗我玩。所以连同这个城市都变得讨厌起来,我讨厌和他在一个城市,讨厌不经意地偶遇,于是换工作,换城市,逃也似的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一个人,前世第一次爱似乎也是充满疼痛,那个像大头菜一样的男人教我解皮带,教我用英语说脏话,嘴里天天说着爱你一生一世。我自信爆棚,直到有天一个男人在QQ上找了我。男人说,你知道你老公和我老婆马上要结婚了吗?我被我老婆赶出来了,他们买了新的床。你老公我认识,我们两家离的不远,打过几次麻将,谁知道他们居然搞到一起去了。呸,狗男女。我早听说他老婆长得很漂亮,今天看见你的头像,果然如此。我也不差,别人都是小鲜肉,我特别那么一点点,我可能是块老腊肉。如果我现在说要追你,你敢不敢答应?我们四个就当来个换妻换夫游戏,怎么样?我气急败坏地大骂“你TMD有病,怪不得她甩了你。全是神经病!”甩手榴弹一样地拉黑了。没几天我就接到了法院的通知,大头菜恶人先告状,用文革时期那一套套卑劣的手段把我写的全部文字拿出来交给了法院提起诉讼,罪名是“水性杨花,风流成性。”该死的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大多时候都是虚拟的故事,以满足我的某种梦想,就说一个月以前日记本不见了。所以法官问我“卡卡是谁?木子李是谁?Anday是谁?”我清一色回答了“是我的情人,是我睡过的人。”对面的原告席里,大头菜低头俯身得意地转了手上的戒指,我知道那是新买的。为此,我赔了钱,也败坏了名声,没有男人再敢接近我,我像一坨屎一样,只等着风干的那一天。
只有星星追我,我跟他说,你不会是个骗子吧?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倒好,天天缠着我。他回,我骗你什么了,钱少了吗?身上的东西丢了吗?我摇头,再摇头。后来才知道,也许有些人是专门骗感情的,像个吸血鬼一样,他们需要新鲜的血液注入,他们尝试一切缘分。
星星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们互相删了对方,我想,既然已经是事实,那就认命吧。后来的后来我去了两三个城市,吹过沿海城市最野的风,也去过四季如春的南方小城,无一例外,孤独寂寞吞噬着我,无话可说也无人诉说。我记得有一年的冬天,平安夜,我骑着单车上了经常路过的桥,扔了单车,只身趴在桥上,俯下身,桥下是来来往往风驰电掣般的车辆,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从这里飞下去的感觉不知道怎么样?前世死的时候嘴里塞了半瓶子药,苦死了,一点都不好玩。真的不知道是在水里有意思还是纵身一跃有意思……后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哪个更有意思,比较来比较去,想来水里更温柔一些,飞翔更刺激过瘾些。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从桥上下来的,只记得回来的路上身轻如燕,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活着还有割腕疼吗?记得那天仍吃了苹果,那就做个暂时的不死鸟吧。
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回到了原点,静悄悄的。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很枯燥,那些偶然的相遇桥段只发生在小说里,事实上,即便是同城的两个人,如果彼此没有联系没有预约,那这两个人基本不会遇见,或者说概率小的可怜。有时,相聚比走散更难。别说南北地域差异,就是南郊和北郊,有些人和有些人真的一生都没有遇见过彼此。
网友评论